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氣氛卻突然微妙起來。
柴崖的背影在顫抖,好半天也沒個動靜。
江菱覺得蹊蹺,正準備靠近些,柴崖卻突然轉過來,仰起頭直直盯著她,眼眶泛紅,哽咽著吐出一句:
“你真的,太混蛋了。”
江菱有些懵。但是眼下,柴崖的眼淚突然就止不住了,他捂著臉站在那裡,這麼一個美人落淚,江菱怎麼可能不心疼?
所以,她當然選擇咧著嘴去安慰——你問她為什麼嘴角上揚?
呃,大概人在難受時會笑的吧?沒錯,就是這樣,絕對不是因為她喜歡看180+帥哥哭泣。
好不容易柴崖情緒穩定了點,才總算是彆扭地開口:“我不需要你安慰,反正你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來找我。”
說完,他尾巴一掃就推開了江菱,江菱不由得退後幾步——看得出來他還挺生氣?
江菱搖了搖小腦袋,滿腦子問號。
這才三天不見,怎麼就變得這麼哀怨?
不會有誰給他吹了什麼風吧?
江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幾天找重陽玩去了,想到這裡,一陣心虛。
然而柴崖在意的點就很多了。幾乎是新賬舊賬一起湧現出來:
在伯爵酒店旁邊的廢城區,柴崖去看江菱,其實就是想遠距離看一眼,結果就聽見月辰對江菱吐露心聲,應該是那句:“你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人。”
江菱和刕御安單獨經歷過生死,刕御安從來不帶人回他的住所的,居然也把江菱帶回去了,那個老傢伙貌似還對她照顧有加啊。
還有,她和那個長得陰暗的男人,好像叫什麼梟(梟逸)的,一起在蜃樓列車黑色空間活動那麼久,她以為自己不知道嗎?
更過分的是重陽,只要自己不在,他就想方設法拉著江菱出去溜達,就欺負自己沒時間陪江菱唄!
今天江菱這麼一說,成功勾起了柴崖難受的回憶,醋味兒濃得快要溢位來了。
江菱感覺有點汗流浹背了。
“不,你聽我解釋……”
很好,一起手就是渣男經典話術,這讓要說下去的江菱都帶著三分心虛。
看著面前紅著眼眶的俊郎男人,她只想魂穿回去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點我呢?開始要名分了?
什麼水平啊,讓帥哥吃醋?不知足!
虎背蜂腰螳螂退,而且剛從水裡泡過,胸膛上還掛著水珠呢,就為了自己爭風吃醋開了。
有時候懷疑,柴崖是不是自己也很清楚,色誘是有用的?
跑題了跑題了。說回柴崖發脾氣。
江菱一把捧住他的臉:“你想啥呢!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才是最重要的!”
她說這話作者都不信,畢竟她也不是這麼想的。
柴崖同樣不信,偏過頭不讓她摸自己的臉,然而耷拉在江菱身後腳邊的尾巴卻輕微蜷縮了兩下。
接下來,江菱用盡畢生所學,總算讓柴崖相信了他在自己心目中是數一數二的,也讓他成功不再精神內耗。
最後在江菱連摟帶抱帶親的攻勢下,柴崖的脾氣徹底軟了下來。
這一次,他居然沒有過去矜持了,不管江菱怎麼親怎麼抱都很乖。
他也成功被江菱帶偏,坐在池子邊開始吃飯。
柴崖狼吞虎嚥,他已經很久沒嘗過江菱的手藝了,這個很久指的是一週到兩週不等。
而江菱則是看著他咧嘴笑個不停,回想剛才他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兩個人都沒注意到柴崖的尾巴盤在江菱腰上,很歡脫。
吃完飯了,等回過神來,江菱低頭才發現柴崖的尾巴。
柴崖也發現了,有些彆扭地轉過頭,想要悄悄把尾巴收走。
江菱一咧嘴,惡作劇一樣對著他的尾巴一通亂摸。
柴崖僵住了,很明顯是在剋制什麼,身體總會不自覺抖一下,在江菱停手以後才勉強放鬆下來。
“你說你整天胡思亂想幹啥。”江菱捏了一把柴崖的臉:
“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員工,就算後面會認識再多的人,也沒有人能替代你啊。”
風帶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隨著悶熱的空氣掠過。
抬起頭,就能看見明亮的光在樹葉中間穿梭,蟬鳴聲讓江菱有一種錯覺——似乎這裡不危險的錯覺。
“……反正你每次都是薄情寡義。”柴崖撇嘴,不打算再理江菱。
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