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從這裡拐進去的……
有聲音。梵愚迅速靠著牆,在確定是鬼道的聲音後,微微露出頭。
這是賭場為數不多很黑的地方。重陽和鬼道站在那裡,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不是帶我去接待室麼,怎麼到這兒了?”鬼道靠著牆,聲音嬉皮笑臉。
“小孩子來這裡搗什麼亂?”然而這次,身為賭場主人的重陽一反常態。
梵愚發誓他從來沒有聽過重陽用這種語氣說過話,畢竟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笑著的。
“你自己開的賭場還怕我進來啊?”鬼道覺得好笑,伸手挑了一下重陽的下巴:
“你這是在警告我遠離賭博?都不像你了。”
重陽卻沒動,高大的身影配上他一動不動盯著鬼道的紅瞳,壓迫感很強。
那雙眼睛,盯著鬼道,眼神裡的佔有慾望無法再多半分。
“我沒開玩笑。”重陽的聲音很低,他平時說話總喜歡夾嗓子,猛一下不夾了聲音還有點低沉: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經營賭場多少年,真沒見過幾個說有自控力的人清醒著出去的,也沒見過幾個說自己有錢有能力的人賺得盆滿缽滿。
因為我瞭解本質,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踏足一步。”
梵愚一愣,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重陽在勸鬼道不要賭博?這場景就像鐵公雞勸說別人不要給自己省錢一樣。
“我只是想玩一把而已,別那麼凝重嘛。”鬼道想撥開重陽回去:“一局過後玩成什麼樣我都走……”
鬼道一陣恍惚,他被人抓著胳膊拉了回來,一把按在牆上。
重陽的胳膊帶著憤怒拍在牆上,發出很重的聲音。他總算是撕下了微笑的偽裝,聲色俱厲:“我特麼說了,不行!”
鬼道也愣了一下。他原本覺得重陽挺柔弱的,原來他力氣這麼大?
重陽一把鉗住了鬼道的肩膀,將他拉到自己面前,晃了晃,咬牙切齒:“你聽好了。
我就這麼一顆心,上次在伯爵酒店就差點被你嚇得碎掉了,你事後一句道歉沒有我忍了,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這個要求很難嗎?你為什麼總是哪有火坑往哪兒跳?”他把鬼道拉得很近,紅色的瞳孔裡愛意和瘋狂交織:
“你知不知道當時我以為你死了,內心是怎樣的想法?
我也是有感情的,我也會痛!我千方百計保護的東西,我不想看他消亡!”
重陽的低吼讓鬼道眨了眨眼睛。
真有這麼嚴重?
啊……想起來了。
重陽的製造者,就是在和惡勢力鬥爭時,光榮犧牲的,似乎是重陽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