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難道我的二十萬白花了?
但我還是故作鎮定地清理乾淨了刀上的血跡,將去了皮、切成塊的西瓜端到了子凌面前。
“子凌,你的手被刀劃傷了嗎?”我關切地問。
“沒有啊!怎麼了?”子凌用牙籤紮了一塊西瓜放進了嘴裡,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有,沒怎麼!”我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好甜!你也嚐嚐!”說著,她親暱地將一塊西瓜喂進了我的嘴裡。
我立刻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這可不是殺了人過後該有的反應。那血跡是幾天前殺魚的時候留下來的也說不定。
吃過晚餐後,我和往常一樣獨自出門夜跑。可我還沒走出我的私人花園便發現,不知哪裡來的野狗正在刨我前不久剛栽好的山茶花下面的土。
“該死的,快滾!”我連忙衝過去驅趕它。
野狗被我嚇得落荒而逃,可它刨過的地方卻露出了一個紅褐色的東西。
我皺起眉頭朝那東西走了過去,然後,蹲下身來將它從鬆軟的泥土裡扯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件沾滿了鮮血的襯衫,它原本應該是白色的。更驚悚的是那件襯衫不是別人的,而是我的!
我一眼就認出了領口上那顆獨特的扣子,它曾經被我給弄掉了,是子凌用別的顏色的線幫我縫上去的!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瘋狂地在大腦裡搜尋著關於這件襯衫的記憶。
我最後一次穿它是一週以前,然後它便被我丟進了髒衣簍裡,和別的衣服一起進了洗衣機,晾乾後掛在衣櫃裡我就再也沒有動過它了。
那麼它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沾滿了血!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的血?
不知為何,此刻我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朱雅汀!
她還活著嗎?
我脫下外套將血衣包裹了起來,又用最快的速度將土填了回去。
之後,我故意避開子凌的視線從一樓的窗戶翻進了我的書房,掏出放在抽屜裡的備用手機,撥通了朱雅汀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我心跳的頻率隨著迴響鈴響起的次數增加而變得越來越快。終於,有人接聽了電話。
“喂,您好!”電話裡傳來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我愣住了。
見無人回應,電話那頭的女人再次說道:“喂?”
我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鼓起勇氣開口問道:“你是誰?這不是你的手機吧!”
“哦!這部手機是我剛剛在花壇裡撿到的!你認識失主嗎?幫我還給他吧!”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好,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我連忙回應道。
“我在紫薇花園裡的金牛雕塑旁邊。”
金牛雕塑!就在距離我家三百米不到的地方!為什麼會在我家附近?我極力掩飾著自己的驚慌,故作鎮定的說:“等我十分鐘!”
掛掉電話後,我戴上了一頂鴨舌帽,順手拿起一旁的揹包,將血衣和外套通通塞了進去。
此時,子凌正在客廳裡看電視,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我已經回來了。
我悄悄潛入自家的廚房,“偷”走了那把我之前用來切西瓜的水果刀。然後從廚房的窗戶翻了出去,一路小跑到了金牛雕塑前赴約。
那個撿到手機的女人果然還站在原地等我,她似乎並沒想過要將手機佔為己有。我接過手機,將幾張百元大鈔塞進她手裡表示感謝。
還沒等她開口拒絕我,我便匆忙逃離了這裡。
我花錢請人破解了朱雅汀的鎖屏密碼。通話記錄顯示,除了我剛剛給她打的那通電話之外,最後一通電話是今天下午3點48分時打進來的。
竟然是用我的備用電話打的!
可我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時候我正在金牙的辦公室裡跟他討論如何製造一場意外讓朱雅汀流產!
如果不是我精神錯亂了的話,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莫子凌趁我不在家的時候,用我放在抽屜裡的備用機主動聯絡了朱雅汀!
那麼現在朱雅汀很有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我的心裡早已有了答案。只不過是我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罷了。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她處心積慮地想要栽贓陷害我!
故意用我的電話把朱雅汀引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