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少年踏著堆積在地上的衣裳和飾品,緩步走向遠處的麻瓜城區。
這裡面有被主人認真保養的皮靴,有邊角處微微開線的大衣,有來自某位母親親手織好的圍巾,也有印刻著某人名字的銀戒。
不過在此刻,這些東西已經失去了原本承載其的主體,它們落在巴黎冰冷的地面之上,被漠視它們的人肆意的踏過。
當大雨繼續,原本被變幻為平臺的屋頂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那上面的衣物也就隨著雨水一起落在了街道的兩側。
哈利波特緩步離開了這個位於法國巴黎的魔法街道,這次即使他走過那巴黎魔法部的門口,也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躲在旋轉門之後的法國傲羅們此刻抖若篩糠,他們看著那踏著生靈遺物離開這條街道的惡魔,只能用盡全力去握緊自己的魔杖。
此刻,他們背後的魔法部,巫師群體,魔法社會,都蒼白可笑的好似一幅被畫在小丑肖像背面的雄偉城堡。
少年漫步在雨中的巴黎街頭,老舊的街道映襯著那一條條劃過冰冷空氣中的雨線。
哈利波特用手掌輕輕在空中拘束住了一條雨線,隨著匯入其手掌的水團變化為一隻黑色的傘,他也踏出了法國的魔法街道。
這裡距離巴黎聖母院不遠,巴黎的城市衛生和地下水系統一直都不行。
前者讓市民們飽受著蝨子的騷擾,而後者則會在暴雨時常常將沉積在老巴黎幾百年前修建的地下水系統中的陳年汙垢沖刷出來,最終送入他們引以為豪的母親河塞納河之中。
“一份旅遊地圖,謝謝。”
哈利打著傘來到了報停之前,隨後將一枚半法郎面值,一枚兩法郎面值的硬幣放在了此刻正在靠著報停內玻璃窗邊看報的老闆身前。
“你家大人呢,就你一個人來的?”
老闆掃了一眼獨自打著傘,甚至沒有帶什麼行李的少年,將手中的報紙捲成卷,隨後壓住桌面上的硬幣掃到了自己的手中。
“過來考察考察巴黎有什麼值得看的。”
雨中打著傘的少年人微微勾起嘴唇,好似油畫中看向畫框之外的一尊肖像。
“那去看看巴黎聖母院吧,埃菲爾鐵塔遠遠看看就好,一座鐵疙瘩而已,不上去也就那個樣。
盧浮宮也可以去看看,但是你們英國人的大英博物館不是更全,哪裡的東西都有。”
“謝謝。”
哈利波特點了點頭,接過了老人手中的旅遊地圖。
繼續踏入雨中,哈利將旅遊地圖上的幾個地點圈了起來,這個世界在他看來已經算是他的資產了,對於自己的資產自然需要清點一二。
巴黎聖母院之前,哈利波特的手掌輕輕一挑,隨後就從那側門進入了這間巴黎最古老的建築物中。
幾刻鐘之後,勒梅看著堆滿了整個魔法街道的遺物,混濁的眼睛之中滿是茫然和恐懼。
他不是阿不思鄧布利多,他是看透了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已經活的足夠久了,但是他是在乎法國巫師的,乃至於組成這個國家的麻瓜和建築都是他所在乎的。
即使在當年面對格林沃德時,他依然選擇了帶領巫師們對抗,而非一個人遠走高飛。
此刻看著這無血肉的地獄,老人只能將顫抖的手掌收入衣袖之中。
遺物之上,是一個站在那冷清臨時講臺之上的男人,他打扮的宛若一隻開屏的雄孔雀,等待著老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