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7部分

“這次有意思,讓一個女人把臉給撓得像個猴子腚。”驢四兒笑彎了腰。

這一定是王嬌乾的!這樣的事情早在我的預料當中。我讓王嬌來這裡,就是給金龍預備的“耗子藥”呢▲在沙發上,我問笑得渾身哆嗦的驢四兒,他們是怎麼打起來的?驢四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金龍今天剛來開門,就發現門鎖被人用火柴棍給堵上了。用火燒,用鐵絲捅都不管用,把他氣得夠戧,甩著滿頭大汗站在門口鋪天蓋地的罵,罵完了就讓他的夥計挨個打聽是誰幹的。當時他懷疑是棍子他們,人家棍子直接找他了,棍子說,我要是幹了,我全家今天就全死,我要是沒幹,你再亂罵,我還跟你拼命。金龍就不懷疑他了,又開始懷疑魏三,讓人去掀魏三的攤子。王嬌沒等他們動手,先奔過來一口把金龍咬倒了,接著就騎在他的身上下了爪子,撓得金爺嗷嗷叫。王嬌撓的時候,金龍的人也沒閒著,磚頭瓦塊一齊上。可人家王嬌還就是抗砸,硬是不下來,像是粘在了金龍的身上☆後,王嬌的頭髮都快要被金龍的人給揪光了,這才就地一滾,一下子脫了褲子,拍著褲襠吆喝,說金龍他們耍流氓,要輪姦她……金龍的人全懵了,他們哪見過這樣的陣勢?一個個躲的躲,藏的藏,一眨眼全跑沒了,只剩下金龍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地亂叫,這不,倆人剛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

“哎喲,操他個媽媽的,真刺激哎……”驢四兒彷彿還沉浸在那場激烈的戰鬥裡,目光炯炯。

“四兒,這次飽眼福了吧?”我嘿嘿一笑,“看見女人那玩意兒了吧?褲襠支了吧?身體抗不住了吧?”

“沒看清沒看清,那個女人鬼著吶,夾著兩條大白腿……”驢四兒的口氣遺憾得不得了。

“趁亂的時候上啊,”我接著調侃他,“把腿給她這麼一掰,齊活兒啦。”

“說的也是,”驢四兒知道我在跟他開玩笑,趁機展開了聯想,“我就這麼一掰,譁,她劈開了,這時候咱不能著急呀,咱得這樣,大姐,有套子嗎?沒套子我可不上,將來有了孩子沒法稱呼,喊你奶奶,喊我爹,這怎麼能行?王嬌說,別廢話,是葷就比素強,趕緊來吧,完事兒我好跟金爺再‘滾戰’……媽呀,這叫什麼事兒嘛,她老得都快跟上我姥姥了,不上。”

“媽的你這個怪逼,”我被他逗樂了,站起來揮了揮手,“滾蛋吧,讓我清淨會兒。”

“對了,”驢四兒不走,“昨天我去看了王東他媽,老太太快要不行了,大夫說是肝癌晚期。”

“啊?”我的腦袋一下子大了,事兒全趕一塊去了,“王東呢?他怎麼不來找我?”

“王東沒空,這幾天一直在他媽床前守著。”

我從保險櫃裡拿了五千塊錢,一把扔給驢四兒:“趕緊送醫院去,在那裡幫著照應點兒。”

驢四兒剛走,電話就響了,鄭奎在電話裡說:“房子租好了,位置很好,過來看看吧。”

開車上路的時候,我的心空落落的,手上沒有力氣,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上了大路,天突然就陰了下來,似乎要下雨了,下吧,下完了天就更明亮了。

車拐出下街大路的時候,雨下來了,瓢潑一般。路邊的水溝很快就漲滿了水,溢位來的水與路面上的水連成一片,像汪洋。雨太大了,車沒法開了。我把車停在一個稍微高點兒的地方,點了一根菸,靜靜地看外面箭簇般射向地面的雨線。

我記得小時候遇到這麼大的雨,我爺爺總要披著蓑衣,光著禿頭,拿一張鐵鍁挖我家門口的那條水溝‘溝緊貼著麻三家的後屋牆,鐵鍁經常碰到他家屋基的石頭,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很難聽。麻三的爺爺是個癆病鬼,每當這個時候,他總要開啟後窗衝我爺爺拉喉嚨裡的那隻風箱:“吼吼……他大爺,吼吼……你輕點兒挖,再挖,屋就倒了,吼吼……”我爺爺就不挖了,蹲到我家的屋簷下看那些雨水在院子裡慢慢聚攏,看聚攏在一起的雨水漫出街門,漫過衚衕,撞進他剛剛挖深了的水溝,然後抬起頭乜著麻三的爺爺笑:“唉,近你媽,屋倒了拉倒,省得你整天’吼拉吼拉‘地難受。”麻三的爺爺關上後窗的時候,我爺爺就沾了便宜似的笑,“這個人瞎了,這個人瞎了,’挽拉‘(掙扎)不了幾天了,得跟著他兄弟走了。”

麻三他爺爺的兄弟外號叫三棒子,我見過,是個穿軍便裝的大胖子,走起路來像鴨子,說話就跟吵架似的。後來他被判了死刑,是在下街戲臺子上開的宣判大會。大會上說,三棒子解放前當過土匪,名義上打鬼子,實際上騷擾革命根據地,殺過八路軍,打跑了日本鬼子以後,三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