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加警惕起來,我等著,我想看看他到底能流出幾兩眼淚來。
“寬哥,你就別折騰我了,”金龍哭夠了,臉色蒼白,像是剛被人放了幾升血的樣子,“我知道以前我錯了,可我不是都給你坦白了嗎?我是被逼的!你還想讓我怎麼著?你看看這些天你乾的這些事情,先是資助棍子回來跟我作對,後又把魏三招應到這裡來幫棍子壯膽。剛才王嬌又在我的攤子上撒潑,貨全掀了……寬哥,你不是我心目中那個好漢的形象了,你也開始玩腦子了。你說,就金龍這點兒把戲還至於你使這麼大的勁來修理嗎?給個痛快話,你要讓我怎麼樣你才舒坦?”
“呵,你都知道了,”我收起笑容,一字一頓地說,“捲鋪蓋走人吧,我不喜歡你在我的眼前晃盪。”
“我晃盪了嗎?”金龍猛地一扭脖子,“真正在你眼前晃盪的不是我,是家冠。”
“不錯,是他,可是他現在不在我的眼前了,可以忽略不計,現在我看見的只有你。”
“他不在你的眼前這是事實,可是他一直在算計你,你不收拾他,反倒來收拾我?”
“金龍,我告訴你,說話是要有根據的,你說,家冠是怎麼算計我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以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剩下的,你自己去琢磨。”
“全告訴我了?”我丟給他一根菸,一眨巴眼,“你不會再藏著點兒什麼吧?”
金龍把煙抽得像開火車:“這還不夠嗎?非得等他拿槍頂著你的腦袋才算數嗎?”
我知道從他的嘴裡再也摳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了,擺擺手讓他走。
金龍站了一半又坐下了:“寬哥,你真的那麼狠心,連一點兒兄弟感情都不講了?”
是啊,折騰得他也差不多了,為了多年前的那點破事兒,算了,別樹敵太多,我嘆口氣不說話了。
金龍又開始哭,這次好象不是鱷魚的眼淚了,是孟獲感激諸葛亮的眼淚,聲音類似唱歌。
我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拉他起來,邊推他走邊說:“回去好好混,前面的事情都過去了。”
看著他縮頭縮腦的背影,我覺得他就像一隻烏龜,一露頭我就彈他一下,這很有意思。
金爺,暫時先告一段落,別再露頭了,再露頭,我埋下的炸彈隨時都可以把你炸成一撮灰塵。
金龍剛走,驢四兒又回來了,站在門口期期艾艾地說,王東他媽生病住院了,剛才在門口急著走,沒跟我打招呼。我讓驢四兒走了,坐下給鄭奎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回去上班。鄭奎說,我正跟朋友談事兒,不行先讓天順過去幫忙照應照應。我說,天順不行,我怕他把我的生意給砸了,再說他是蝴蝶的人,我不好隨便用人家的,把你的事情暫且一放,先過去支撐幾天,王東他媽住院了。鄭奎一聽,掛了電話就走。想起王東他媽那雙渾濁的眼睛,我恍惚起來,感覺我們這些人都很飄。
第十八章 密謀搶劫
這些天王東一直在醫院給他媽陪床,幾天見不著他,我的心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抽空去醫院看了看,他無精打采的,話都懶得說。我跟王東他媽說了幾句安心養病的話,留下一千塊錢就走了。我不想回市場,腦子亂,順路買了點兒熟食品,我去了鄭奎家。鄭奎這幾天在家休息,他說再不休息幾天陪陪他的老孃,老人家就不要他這個兒子了。中午,我們倆隨便喝了點兒酒,就鼓著嘴巴不說話了。鄭奎開啟電視機,換了好幾個臺才在一個臺上汀了,看得津津有味。
電視裡,一個會飛的和尚正在追趕一個同樣會飛的道士。道士被和尚追急了,回頭朝和尚擊了一掌,掌心噴出了一股火,硝煙過後,一道藍光嗖的將和尚從天上打了下來。和尚也不是吃素的,腳底一蹬塵土,又翻到了天上,也亮出掌心朝道士發射鐳射,可惜方向沒掌握好,打偏了,打在遠處的一個山包上,隨著一聲巨響,山體爆炸了,整個山包化為一團煙塵。道士害怕了,打個孫悟空那樣的筋斗雲不見了,留下忿忿不平的和尚站在一根樹枝上朗誦詩歌,慷慨激昂,場面極其壯觀。
這牌吹得也太離譜了吧?真那麼猛,打日本也不需要八年了,操!我一把關了電視機。
鄭奎又按開了電視:“讓他們打,多好看?你不知道,這個道士很有名,叫張三丰……”
我又給他關了:“張三丰,就是他媽的孫悟空也白搭,太能吹了嘛。”
鄭奎不跟我犟了,把遙控器一丟,拿過了一張照片:“來,親近親近這位哥哥,看看認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