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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然感覺有些失落。

“還在那兒,”楊波懶洋洋地說,“幹一陣是一陣吧,沒意思透了。”

“那樣也好,總歸是比我強,我還沒有正式職業呢。”

“那我以後養著你,”楊波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翻個身說,“我不回家了,那不是我的家。”

“好啊,”儘管我有些犯愁暫時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還是有些興奮,“先在這兒‘姘’著,以後再說。”

“不‘姘’,我要跟你結婚,”楊波說完,身子一彈,又騎上了我,“來呀,繼續咱們的江湖義氣!”

我實在是太乒了,任她折磨,感覺就像在夏日的陽光裡滿頭大汗地走在一條看不見盡頭的大街上。看著她閉著眼睛的樣子,我想起了跑馬拉松,總有衝線的時候吧?不對呀,上學的時候,只有天氣寒冷的時候才跑馬拉松呢,夏天在床上跑是很不人道的。我伸手去觸她的乳頭,她的乳房堅挺,臉上泛起紅暈,忽然就從迷夢中醒來,輕叫一聲,緊緊地抱住了我。

江湖義氣得講,可是生活仍要繼續。

那些天,我就像上緊了發條的掛鐘,一刻不停地穿梭在市場、出租房與家之間,累得小臉蠟黃。

我很奇怪,楊波為什麼不去上班,難道她的“癮頭”這麼大?怕影響情緒,我沒問。

有一次,我爸爸問我,你朋友的房子裝修好了沒有?裝修好了就來家住。

我說,還沒呢,就這幾天。見了楊波,表情難免訕訕的,眼前這個漂亮女人究竟在離開我的幾年裡有過什麼樣的遭遇?

有時候我會突然朝她發脾氣,看她瞪著惶惑的眼睛看我,我的心一陣陣地痛,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甚至絕望。

那天,外面大雨傾盆,我又一次摔了正在喝著的一瓶酒,楊波不吭聲,抓起自己的包,開啟門走了。

我知道我攔不住她,她的脾氣比我好不到那兒去,不過是沒有表現在面兒上。

那一夜,夜涼如水,那些曾經的慾望在涼涼的夜風中煙消雲散。

我孤獨地站在門口,雨悄悄停了,空氣中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這味道真他媽的不錯,我對自己說。

我記得我爺爺在王老糊死了三個月的時候,有一次喝醉了,捶著大腿說,唉,近你媽,在的時候煩,走了還真想他。那時候我小,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對他說,你經常跟他“打唧唧”(吵吵),想他幹什麼。我爺爺摸著我的腦袋說,怪嘛,人一生下來就是個怪物〉完就眯著糊滿眼屎的小眼唱戲,劉光嘴坐上房忽然傷心,想起了早死的二老雙親,俺二老沒生下姐和弟,只生下光嘴兒俺自己……他唱的戲詞跟王老糊的死毫不不搭邊兒,我以為他犯了神經病。現在,我也有了神經病的症狀,經常在閒下來的時候想念楊波,也唱,不過我唱的跟我爺爺不一樣,我這樣唱:“你是不是不願意留下來陪我,你是不是春天一過就要走開,真心的花才開,你卻要悄悄離開我……太多太多的話我還沒有說,太多太多理由值得你留下……”

因為我帶楊波去過蒯斌那裡,王東很快就知道我找到了楊波,正要找我道喜,楊波就走了。

我對王東說,是我不好,脾氣太操蛋,想人家都想瘋了,一住在一起就跟人家扯驢鳥蛋。

王東說,也許是你把她想象得太好了,一住到一起,發現她跟你想象的不一樣,有些失落的原因吧。

我說,有這方面的原因,主要是她那“活兒”幹得太熟練了,出乎我的預料,我還以為她是個處女呢。

王東按著肚子笑,操啊,你以為處女都給你留著?再說,你“處”?

我退了房子,重新回家住了。我以為楊波不會再來找我了,起碼她不會在那麼快的時間裡重新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想錯了,夏天一過,她就又出現了,大包小包跟個闖深圳的打工妹一樣。很奇怪,在這之前我曾經想,楊波再來見我的話,我一定不會像在輪渡上那樣激動了,最多也就是抱她一把,可是我大錯而特錯了。我一看見她,就死了……被她“搶救”過來之後,我跑到麻三那裡,跟王東要了他家的鑰匙,扛起她的包裹,將她的一條胳膊別進我的褲腰,擠進下街擁擠的人流,朝著王東家飛走而去。那天,我跟楊波把“江湖義氣”搞得昏天黑地,就差像李逵那樣高呼:“義氣義氣,搞啥義氣,殺去江湖,奪了鳥位!”躺在王東臭烘烘的床上,我問楊波,這次回來就不打譜走了?楊波說,不走了,生死跟你在一起。

我回家對我爸爸說,我找了一個物件,是原來小黃樓那家姓楊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