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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了。”

看那架勢,王東要動手,我瞪他一眼,衝金龍揮了揮手:“你走吧,教育你是為你好,別往心裡去。”

金龍緊著屁股走到門口,擰一把鼻涕抹到了門框子上:“寬哥,以後我改,你多少給點兒面子。”

我說聲“面子不是給的,要自己闖”,抓起電話剛要給蒯斌撥,電話鈴響了,蒯斌在裡面大聲嚷嚷:“哥們兒,好事兒來了啊!我一個兄弟在郵電局上班,弄了幾個便宜的BB機,你要不要?要的話我送你一個。什麼是BB機?呵,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是有人想找你的話,用電話打你的號碼,你就知道了,隨時可以回電話,就像個喚狗的哨子……方便著呢,要不要?”

“要,你有的東西我就得有,”我笑笑,說,“這麼厲害?以前光在電視上見過。”

“這還叫厲害?前幾天我去了趟廣州,人家那裡有錢的大老闆都拿大哥大呢。”

“大哥大?那怎麼拿,走到哪兒都揹著他大哥呀?”

“老外,”蒯斌在那頭沙沙地笑,“就是隨身帶著的電話,朝鮮戰場上美國大兵用過那玩意兒。”

“別鬧了,揹著個報話機到處晃啊?那不成烏龜了嘛。”我以為他是在吹牛,胡亂笑道。

“你完蛋了,沒見過大世面。不大,跟塊磚頭差不多大小。”

“真的?照這麼說,那可是個好玩意兒,咱們這邊沒有嗎?”

“不多,反正我看見家冠是用上啦,沒進去之前,整天擎在手裡裝董存瑞。”

“那咱們也得有!”我很惱火,憑什麼讓小王八壓我一頭?

“太貴了……”蒯斌是個過日子的人,訕笑道,“先弄個BB機裝備著,等他出來再跟那小子比闊。”

放下電話,我讓驢四兒去蒯斌那裡拿BB機,順便給他捎了點海貨。驢四兒走到門口,回頭問,BB機?怎麼起了個流氓名字?是不是“擼管兒”用的?我說就是,你讓蒯哥當場教教你怎麼用,回來以後你再教我們,爭取讓咱們海貨市的兄弟都學會了,將來成立一個擼管兒專業大隊,走到哪裡都能聽見“BB,BB”的聲音,絕對有派。驢四兒摸著頭皮出去了:“不能吧?那不亂套了?”我剛坐下點了一根菸,蘭斜眼拿著一瓶茅臺酒進來了:“大寬,幾個月沒見著你了,想我嗎?”

“想,你把我想得渾身肚子疼,”我站起來給他讓了個座,“眼兒哥,聽說這些日子你在外地發展?”

“唉,沒辦法,”蘭斜眼用手在眼前拂了一下,“咱們這邊狼多肉少,不出去混怎麼辦?”

“聽說你跟金龍分家了?”我隨口問道。

“分家了,暫時還沒分利索呢,這次回來就是想跟他把以前的帳掰扯掰扯。”

“就是,合夥的買賣不長久,還是自己單挑的好。見著金龍了嗎?”

“見著了,在外面喝悶酒呢,一個人,愁眉苦臉跟死了爹似的……怎麼,剛才你揍他了?”

“那叫揍?”我給蘭斜眼倒了一杯茶,笑道,“那叫‘幫助’,不幫助永遠長不大。”

蘭斜眼訕訕地把酒開啟,抓起杯子倒了兩杯,把我那一杯往我的跟前一推:“先喝點兒。”

我用一張報紙蓋住那杯酒,搖搖頭說:“我不讒酒。你有事兒嗎?有事說事兒。”

蘭斜眼一口把自己的酒乾了,抹抹嘴道:“我真是個窩囊廢……唉,我遇到麻煩了。”

“遇到麻煩找金龍呀,”我淡然一笑,“金爺神通廣大,什麼事兒他辦不了?”

“他?呵,”蘭斜眼笑得很是無奈,“他比我強不了多少,有那心沒那力量。”

“發生了什麼?”我不開玩笑了,正色道,“白的,黑的?”

“黑的,”蘭斜眼又倒了一杯酒,邊用鼻子嗅邊說,“濟南那邊有個叫馬六的,整天擠兌我,當年我跟金龍在那裡開店的時候,他就去騷擾過我們,金龍託人找了鳳三,鳳三認識馬六,以前跟他一起打過勞改。我們一起喝了一場酒,他也挺給面子的,再也沒找我的茬兒。年初,他又開始了,說我的店搶了他的生意,要麼滾蛋,要麼適當讓點兒利潤給他。我再去找鳳三的時候,鳳三不管了,他說,在外面闖蕩要學會自己修行,我不能總罩著你吧?最後,我接受了馬六的條件,按月給他上供,強龍不壓地頭蛇嘛。安穩了幾個月,這不又開始了?前幾天他把我的店砸了,讓我滾蛋,我也想好了,滾就滾吧,可我回去收拾鋪子的時候,他竟然把我的貨全搬走了,還不讓我報案,揚言報案的話不但貨沒有,人頭還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