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動了幾步,我的精神好了許多,問驢四兒:“最近生意怎麼樣?”
驢四兒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好極了!票子大大的,每天有錢賺,累死也願意。”
我的心一熱,感覺自己應該算是一個幸運的人,我有一大幫好兄弟。
剛進庫房坐下,電話突然響了,我順手抓起了電話:“哪位?”
那邊咦了一聲,接著放肆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是寬哥啊,猜猜我是誰?嚇你一大跳!”
這個節骨眼上我根本沒有開玩笑的興致,厲聲喝問:“你是誰?快說!”
那邊說了好幾聲操:“上什麼火啊你?再猜!”
這個人怎麼這麼放肆?我徹底上火了:“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了?快說,不說我掛電話啦。”
那邊嘿嘿地笑了:“你真是個‘腚眼’啊,連我都聽不出來了?我是馬六啊。”
我使勁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又來添什麼亂?
“哦,是六子啊,我當是哪個雞巴操的呢,”我壓了壓火,笑道,“想我了?”
“想你幹什麼?你又不是美女,”馬六好象在那邊吃東西,呱唧呱唧響,“來濟南吧,有事兒。”
“最近恐怕夠戧,我這邊太忙了,”我敷衍他說,“你哥我得掙吃飯錢啊,哪敢到處出溜?”
“就是想讓你吃飯啊,宗哥讓你來商量商量海貨的事兒,來吧,發財的機會到啦。”
我的心又是一堵,你他媽算個什麼玩意兒?發財的又不是我自己,你憑什麼讓我去你那裡,你怎麼不來我這裡?拿我當你的小夥計對待?我示意驢四兒給我點上煙,猛吸了一口,呵呵一笑:“讓宗哥到我這裡來吧,我這裡方便啊,可以看看貨,再看看價格■買賣就得這樣啊,不然我拿些臭魚爛蝦糊弄他,他也不知道啊,”馬六在那邊打了一個帶顫音的飽嗝,我幾乎都能聞到一股腐爛的大蒜味道,“我操,六子你可真能吃,要不你就胖得像頭豬?怎麼樣,來我這裡住兩天?”
“寬哥,你那裡說話方便嗎?”馬六突然壓低了聲音。
“方便,只要你不是搞間諜活動,我這裡離安全域性十萬八千里,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奎哥在我這裡……”
“啊?哈哈!領導們也去了?”我一愣,慌忙將話筒壓緊了耳朵,故意哈哈,“那我無論如何也得過去看看,哈哈哈,真是稀客啊……你等等,”我轉頭對驢四兒說,“老四,你去把大光叫進來,我跟他安排一下,”驢四兒知道我是在支他出去,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怏怏地甩一下腦袋出去了,我連忙問,“真的?他是什麼時候去的?幾個人?你把他安排在哪裡了?”
“寬哥,我真佩服你們弟兄之間的感情,”馬六懶洋洋地說,“我他媽就‘瞎包兒’咧,沒幾個關心我的人。奎哥來兩天了,就他一個人,他說他在你們那邊犯了點事兒,不敢輕易給你打電話,讓我告訴你他來了我這裡,讓你放心,正好宗哥也找你,我這就給你打電話了。奎哥說,讓你來的時候給他帶點兒錢,他要出趟遠門。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
鄭奎,我終於有你的訊息了!我長長地吁了一口粗氣。天上下刀子我也要去一趟濟南,我必須知道他們在威杭幹了些什麼,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萬兵又去了哪裡……我穩穩精神,沉聲說:“我馬上動身,到了濟南我就給你去電話。”
“好,我去車站接你,”馬六樂呵呵地說,“去年你揍我,今年我要報仇,嘿嘿。”
“六子,”我想了想,開口說,“這樣,你暫時別告訴宗哥我要去濟南,辦完了事兒我會找他的。”
“沒問題,還是咱哥們兒近便啊。來了再說吧……”
“鄭奎那邊你告訴他,別讓他去接我,我怕有人跟著,到了以後我自己去找他。”
“這我知道,我早就把他藏起來了,六子的腦子不比你差,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我這就動身。”我匆忙掛了電話。
一放下電話,外面的聲音就開始嘈雜起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倒扣在一口大鍋裡。我走到門口,將門使勁頂了頂,開啟保險櫃拿了幾沓錢,又把槍拿出來,掖到了腰帶上,跪下身子將關凱的那把土槍從沙發底下找出來,用一張報紙裹了,揣在懷裡。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鏡子前面將頭髮梳理熨帖了,坐回椅子,抓起電話,快速地撥通了楊波的BB機。
楊波很快就來了電話,她很擔心:“楊遠,你回市場了?”
我用一種柔和的聲音說:“剛回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