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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隨便扒拉了幾口飯,我走出了院子。小吃部開著門,幾個兄弟坐在裡面吃油條,我問一個叫曹傑的,大光呢?曹傑說,剛走,說是回冷庫安排一下馬上回來。我轉身上了車,倒車的時候,油門加得大了點兒,差點撞到我家的院牆上,我罵了一聲,慌你媽的什麼慌?忙著去找死啊。罵完了,心裡莫名地泛起一股空虛,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把車往哪裡開。

把車放回去,我給天順打了一個電話,問他蝴蝶那邊有沒有事兒?沒事兒的話馬上過來,去蒯斌飯店等我。很奇怪,還是在原來的那個地方,我又碰見了上次那個背影像楊波的女孩。我又一次把她當成了楊波,這個背影好象一塊磁鐵,一下子把我吸了過去,力量大極了,我被猛地吸到了她的前面,剛一回頭,那個女孩就狠狠地惋了我一眼,我尷尬得笑都笑不出來了,怔怔地看著她從我的身邊飄然而過,像風吹著的花瓣。我記得那天的陽光特別毒,照在頭頂上有一種被砂紙磨著的感覺。我孤單地站在陽光下,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具蛻了內容的蟬殼,四面八方吹來的風全灌進來了。楊波,你在哪裡?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太陽底下,讓我感到困惑的是人與人之間竟然會如隔萬里,我想象不出來楊波此刻會有什麼樣的心情,也想象不出來她此刻究竟在哪裡,在幹些什麼?一些關於我跟楊波的往事,如風中的輕煙般飄過我的眼前,讓我一陣陣地眩暈……後來我聽過一首歌,有一句歌詞印象特別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當我想到自己將成為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在冬天的雪地裡獨自行走時,心中那種淒涼的感覺幾乎讓我站不住了。我就那樣用一個僵硬的姿勢站在陽光下傻笑,眼前滿是楊波幽怨的目光……我感覺自己神經了,到了蒯斌飯店的時候,我竟然看見楊波坐在門口曬太陽。

“大寬,傻笑什麼吶?”天順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對面。

“啊?你怎麼來了?”我猛然打了一個激靈。

“剛下車,”天順過來拉著我就走,“剛才有個小孩跑過去跟大人說,這裡站了個神經病……”

“去你孃的,你才神經病呢。”我尷尬地跨上了人行道。

天順笑道:“你小子肯定有什麼心事,不然不會這麼著急找我。”

我苦笑道:“我找你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寂寞,想讓你陪陪我。我找著楊波了。”

天順撇了一下嘴巴:“我知道了,蒯斌對我說了。去她二大爺的吧,她死了才好呢,不值得為個婊子傷心。”

楊波是個婊子?我一凜,差不多,現在的她應該歸類於婊子那個級別,我笑了笑:“可惜了。”

蒯斌沒在店裡,我問一個服務員蒯斌去了哪裡?服務員說,一大早他就接了個電話,臉都沒刮就走了。我讓服務員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找他商量一件事情,然後就跟天順進了一個單間。正跟天順就女人的話題胡亂聊著,服務員就進來喊我聽電話,說蒯斌回電話了,讓我親自去接。剛抓起話筒,蒯斌就在裡面嚷嚷上了:“你是怎麼搞的?怎麼把小錢給弄殘廢了?”我的頭皮一麻,好傢伙,這麼快他就知道了?我很尷尬,胡亂應付:“你是怎麼知道的?”蒯斌急急地說:“這你就不用管了,我也是一分鐘之前才知道的,人家報案啦,懷疑是你的人……”我的頭皮一麻,連忙插話:“要不我先出去躲躲?”

“不用了,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你的頭上,他們只是懷疑,可能得走走過場。”

“這我不怕,我沒有去過沂水,愛懷疑誰懷疑誰,”我放心了,“你回來吧,我找你商量個事兒。”

“還回個屁回?”蒯斌嘆了一口氣,“我再找找別人,儘量爭取把這事兒壓住。”

“蒯哥,你就別麻煩了。老虎不回來了,亡命天涯去了,一切事情他都蹬,警察找我我也不怕。”

蒯斌沉吟了半晌,開口說:“那也不行,你不能出一點兒麻煩,一出麻煩大家都跟著你倒黴……”

你跟著我倒的什麼黴?剛想反問他一句,猛然就想起了去年我派人幫他打傷了一幫外地司機的事情。

我哦了一聲,胡亂敷衍道:“那你就按你的想法來,處理完了就回來,今天我把你的店包了。”

蒯斌說:“你跟前臺說一聲就可以了,我儘量早點兒回去,記著啊,先別回市場。”

我笑了笑:“我不笨,我回去讓他們羅嗦我啊……就這樣吧,蒯哥受累了。”

真沒想到小錢是這麼個犟種,他這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想起老虎的那套充滿自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