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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不遠處,楊波正直直地看著這裡。

“真的?”金龍的雙眼刷地亮了,水汪汪地放光,“寬哥你牛啊!這麼快就給她攮進去了?快說快說,她是不是個處女?”“處……除了上班,我一直在家,要過年了嘛,”我偏過腦袋裝做沒看見楊波,繼續胡扯,“你知道蘇聯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嗎?他說,人的一生可能燃燒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願意燃燒起來以我現在也在燃燒,我要燃燒……”“你神經了沒好吧?”金龍詫異地彆著腦袋看我。我捏了捏他的胳膊:“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隨隨便便就腐朽,我們只要時時刻刻記住自己應該燃燒起來,就能成為一個幸福的人,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一個死了沒埋的人,”金龍摔開我的手,忿忿地嚷了一聲,“一提那個楊波你就打岔兒,剛才還說把人家操了,這就開始胡說八道,燃什麼燒?燃個雞巴燒?這年頭,剜到自己籃子裡的就是自己的菜,先操為敬,不操留給別人?你以為你是雷鋒?你不操,早晚我去操……”猛地打住,臉色焦黃地望著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楊波,兩條胳膊扎煞得像在上吊,“楊……咳,我沒看見你來了。你瞧這事兒鬧的。”

楊波瞪著清澈的眼睛茫然地看著金龍:“你在說什麼呀?什麼事兒鬧的?”

金龍如釋重負地啊了一聲,不懷好意地嘿嘿起來:“剛才我在唸叨你呢,說你好,說你漂亮……”

楊波用眼角掃我一下,貌似無意地說:“有人就像個瞎子。”

我打個激靈,目光一下子跟楊波的目光撞在一起,兩個人的眼睛都成了受驚的老鼠,毫無原由地跳開了。

金龍的眼睛探照燈似的上下掃瞄著楊波,嘴角翹著一絲淫褻,嘴巴發出嘖嘖的聲音:“寬哥啊,你可真有個小福氣,這下子你好好燃燒去吧。”楊波甩一下頭髮,背過臉去笑。我的心一下子恍惚起來,竟然帶了一絲痴呆的症狀。是啊,我有福氣,糊里糊塗地就讓她自覺自願地接近了我。我要燃燒了……燃燒個屁,一朵紅花向陽開,我要幹起來!

“一朵紅花向陽開,貧下中農幹起來……”冷不丁哼出的一句歌詞,把我自己嚇了一跳,我慌亂地掃一眼楊波,掩飾道:“剛才我正跟金龍在探討人生呢,蘇聯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曾經在一本書裡說過,人的一生可能燃燒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願意燃燒起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呢,”楊波掩著嘴巴笑,“我真沒看出來,張寬還這麼有文化。”金龍湊上來說:“你還別小瞧了他,寬哥看了不少書,什麼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什麼王子復仇記,什麼林海雪原,什麼三國演義,什麼小八義,連水滸傳他都看過呢。”楊波衝我一挑眉毛:“我知道他看過水滸,水滸裡面有江湖義氣。”我的心又亂了,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覺察到了我說江湖義氣時的意圖?不禁有些尷尬,推一把金龍,胡亂一笑:“三中全會的精神思想你還是沒有領會透徹,中央都表態了,闖江湖的不講江湖義氣怎麼能行?宋江帶著他的那幫兄弟就講究這個,比如替天行道啦,比如劫富濟貧啦……”“這話對啊,”金龍迷瞪著眼曖昧地笑,“不劫富濟貧怎麼共同富裕?當初人家就跟當今的政策接軌了呢。”

這個混蛋可真能胡聯絡,你知道我說的江湖義氣是什麼意思?這可真應了他的那句話——家雀焉知老鷹之志哉?我瞪他一眼,一指淑芬理髮店的方向:“滾那裡等著我去,我跟你大姐說幾句話就過去。”金龍不走,斜眼看著楊波,一臉淫蕩:“這是大姐呀,你什麼眼神?”楊波撅著嘴巴笑:“張寬比你小,你喊他寬哥,我當然是你大姐了。”金龍腆著臉往前湊:“我自己有姐姐呀,你是哪家的姐姐?你應該是嫂子嘛,寬嫂。”我的心一堵,猛地踹了他一腳:“夾著腚眼兒,趕緊滾蛋!”

“寬哥,你再這麼不尊重我,我追求寬嫂,你信不?”

“我信,我信你娘那個大波依!”

金龍張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橫一下脖子,撒腿就跑。

楊波吃驚地看著我:“你怎麼這麼粗野?”

我抱歉地笑了笑:“他不尊重你……咳,對待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主兒,就應該這樣。”

楊波嗔怪地把臉轉到了一邊:“你們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在心裡笑了,不可理喻?這有什麼,更粗野的還在後面呢○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的粗野人嗎?西真不粗野,你怎麼不跟他玩兒了?想起西真,我又想起了前幾天的一件事情……那天我在廠裡抬鐵水,爛木頭跑來衝我咧嘴:“寬哥你是不是又找那個大背頭的麻煩了?剛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