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瓜皮的老漢兒,廖叔叔,當時不球曉得咋個想的,做生意發了後竟然鬼頭鬼腦的跑切把原來上過班的街道辦事處的一個小工廠承包了,那一片認得到的人都喊他“廖老闆”,他人其實很好的,大人些都說他娃實際上是在給原來共事過的工友一碗飯吃,那個雞巴小工廠要垮要垮的樣子,賺錢根本不要想,能夠維持走都不錯了)
那個夏天的日子最開始很無趣,因為只剩下我和江海瓜皮三個人了。唐怡在樹德中學報了個啥子補習班一類的,白天也懶得頂著大太陽跑過來找我們。三個男娃娃幹耍,就看錄影,打檯球,抽菸喝酒,後來還是覺得無聊至極,就決定一個個的去找。
我們先去找張科。三個老幾騎了三掛腳踏車,早上多早就出發,嘿吃嘿吃的蹬到西門車站,在街邊邊上把車一支,汗流八滴的蹲起。瓜皮拿出張科留的一個地址,看了半天沒看明白,我又抓過來看,還是不明白。江海說“要不然切學校看嘛?”瓜皮發煙,點火,邊點邊說“放假了的嘛,看剷剷哦看!”……然後沒球的法,還是隻有去了張科的學校,幸好想起他們可能會來拿畢業考試的成績,於是問到張科班主任家頭,留了個話,喊他曉得了就過來找我們。
然後又蹬回長順街,跑去找雞公。其間路過槐樹街口子,看到很多牆上塗了“拆”。我問“我日,聽屋頭的人說要拆,這麼快啊?”瓜皮冒一句“沒得法,聽我老漢兒說的很多都要搬起走,這條路要修到郫縣切!”江海笑“還要修到西藏呢!”老子狂笑,瓜皮開罵“日媽你兩個瓜貨,龜兒子狗攆摩托不懂科學!是要修到郫縣切嘛,到時候老子拖個架架車切拉豆瓣回來賣……”
時隔多年,這條路果然修到了郫縣,就是現在的西沿線,呵呵。
到了雞公家那個院壩,還沒走進切就聽到他媽老漢兒在吵架,日哦……我們不好進切,只好給雞公的鄰居留了個話,喊他娃回來了就趕快過來找我們。
中午我們跑到江海老媽的小館子裡去吃飯。他媽媽不在,江海也不問那些小工。本來我還想隨口問他一句謝大爺現在在幹啥子呢,是不是還是在派出所,後來想了哈,又忍住了。那時候已經 15 、 16 歲,懂點事了,這些事情最好還是別去主動問……我知道江海一直不太喜歡謝大爺,他攤上個“風韻”老媽,在我們這些兄弟夥面前也是很不好受的。
坐下沒多久,唐怡就來了,一進來就吼“熱騰了熱騰了!海娃兒拿點雪糕來吃嘛!”江海就喊小工開冰櫃。瓜皮蝦子一看到女娃娃就笑稀了“下午不切補課了嘛,吃了飯我們切耍!”唐怡罵他“耍剷剷哦耍!下午我要切當啦啦隊……”,我給江海和瓜皮發煙,點火,問唐怡“啥子啦啦隊?”“我們年級的下午要和 X 中的踢球,告別賽,嘿嘿,對了,幫我們踢嘛?”我點頭“好嘛”
這時候又進來一個女娃娃,挨著唐怡坐下,應該是唐怡的同學。我一看,不認識,不過……長的好漂亮啊!老子當時一不留神多看了一眼,她娃就把老子盯到,還甩老子個白眼,我日!
不過這個女娃娃倒是很大方,直接問我“也,咋個沒看到過你呢?”我正想說老子還沒看到過你呢,瓜皮就很大套的接了一句“兄弟夥哈,他娃是我們的兄弟夥!”
女娃娃很好奇“你是江海的同學還是瓜皮的同學?”
我笑笑“都是!”
“都是?……你是哪個學校的哦?”
唐怡嘻嘻笑,對女娃娃說“他娃剛剛從鄉壩頭回來”
我只有瓜笑一下,繼續抽菸。
女娃娃想了哈“哦,我曉得了,你就是那個啥子 12 橋三兄弟的老二嘛,是不是?”
說老實話那時候“結拜”早就不流行了,老子很有點不好意思“嗯……”
女娃娃的反應在我看來有點過敏“哇,原來就是你嗦?……我聽瓜皮說你原來好打得哦,你們在西體打群架,是不是嘛?”
我一下想起原來江海的事,心頭有點不舒服。轉頭看了看,他正在廚房幫小工弄菜,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
瓜皮一付佔花兒樣子,吼起吼起的說“是三,那個時候老子們好超哦!把龜兒鐵路局那些瓜貨打得到處跑……”我恨他一眼,他娃估計也明白了,馬上收嘴。
那段往事不是英雄事蹟,反而還很有點苦澀……
沉默了會兒,場面有點尷尬。我於是對那個女娃娃說“我叫……”
她馬上打斷我“我曉得你叫啥子!早就聽他們說過了”
“哦……哪咋個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