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木棍子、鏈子鎖之類的,比我們的玩意兒差了一大截……還別忘了我們手裡面有兩把長匕首,這個他媽有點威懾力哈。不是說你拿把刀就可以嚇人,關鍵是看你娃敢不敢捅。當時我和張科都還不太敢用刀,因為怕自己手上沒輕重,捅下去直接把人丟翻就有點麻煩了(不是有點麻煩,是麻煩大了)。群架是一回事,故意傷害致人死亡那他媽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江海敢用刀,因為他 12 歲就開了血忌,所以手上有輕重,自己把的穩。雞公也敢用刀,他娃倒不是因為有輕重,而是因為他娃屁兒黑,從小打架只要一“進入狀態”就完全不計後果。
現在回想一年後我們在百花潭的那次,老子第一次提刀上陣,當時要不是因為那娃腳底下滑了一下,老子百分之百會把他娃胸口捅穿,現在我也應該不是在南充住免費旅館就是在閻王爺那裡喝茶……所以說看這篇文字的小 P 孩,千萬記住就算年少輕狂的時候想發洩,也不要動刀動槍,棍棒拳頭招呼一下就行了,整死人那就不是開玩笑了。鍋兒永遠都是鐵打的,人命就算不關天也至少要抵你娃 10 年以上的光陰。
對方的人散了以後,我們在公路邊坐下。只有瓜皮還有點力氣,跑去攔車。
那時候 90 年代,車還不多,時間已經半夜,路上更沒有什麼車。就算來了車,人家一看我們 5 個那滿身泥水的樣子也不敢停……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攔到了一個車。我現在都還記得是一個白色的五十鈴雙排座,因為那個司機給我們的映像太深了。
那個叔叔(確實應該喊叔叔,已經 40 多歲了)是成都無縫鋼管廠的一個司機,很好的一個人。那天他是去彭縣的啥子地方給廠里拉點小東西,結果沒想到碰上了我們。當時他看瓜皮穿的衣服雖然很髒,但是看的出來是城裡面的娃娃,時間這麼晚了,在公路邊攔車?就剎了一腳,問瓜皮要做啥子。後來一聽我們也是成都人,我們又各自說了是哪個中學的,他覺得應該沒啥問題,就讓我們上了車。在車上問我們為啥搞成這個樣子,張科比較狡猾,就老實說了是到彭縣親戚家來“玩”,沒想到和這邊中學的娃娃打了一架,現在要趕快回成都去……他娃曉得咋個博取同情,呵呵。
快到成都的時候雞公又開始劇烈的肚子痛,這個叔叔就問我們願意去哪家醫院,江海看看我,我想了想說“三醫院!”……後來在三醫院下車時,瓜皮想把身上剩下的錢給他當車費,他堅決不要,還關照我們以後別再去彭縣,小心仇家報復。
現在唯一記得的就是這個叔叔擺他有個女在東北上大學,老婆在琉璃場幫人賣沙發。就只記得這兩個線索了,現在無縫鋼管廠的工人很多都生活惱火,希望他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好人一生平安!
雞公在三醫院一檢查,醫生就說“馬上手術!”當時我們都傻了,這麼嚴重?張科小聲問“老師(四川人對醫生的尊稱),是不是內出血?”醫生說“不止內出血!他 XX 內臟出了大問題!”。我現在已經記不清楚他到底是哪個內臟出了問題,反正是被車撞的相當嚴重。再加上後來又狂打一架,幾乎是已經很危險了,據醫生說再晚幾小時送來就格屁了。
後來的事情比較讓人難受,雞公的老媽埋怨他老爸把兒子弄到彭縣去混本本,現在整出了這麼大的事“要是早就打定主意出國屁事沒得!”。我們對他父母隱瞞了在彭縣報仇打架的事,只說他不小心被車撞了……雞公在手術後倒是慢慢康復了,但是留下了後遺症,不能吃油膩的東西,當然更不能喝酒。他老漢兒就以此為藉口,說他娃一個人出了國的話在生活上難以照顧好自己,不能吃油膩的東西影響營養吸收(這個有關係麼?日……),後來終於把她老媽說服,同意回上海。他們一家人在雞公出院後不久就舉家遷到了上海。
雞公後來的經歷有點讓人大跌眼鏡,因為她老媽在成都有一個多年的老姐妹是我姨媽的同事,所以我在到北京上班的時候又和他聯絡上了(雞公也是我們這夥人裡面除夏蓉外,唯一一個我在走上外企白領這條路後都還有聯絡的人),那時候我問他在幹什麼,你們根本猜不到他娃在上海是做什麼工作的……他是小學數學老師!我日,老子當時差點把手機都甩球了,這他媽的太不靠譜了吧?!
後來我在廣州的時候都還和他透過 1 、 2 次電話,知道他結婚了,老婆好象也是小學老師。另外他那個國外的舅舅在死了後把遺產的很大一部分都留給了他,他娃在電話裡說他買了個 BMW ……天天開別摸我去給小孩子講不等式公分母,這種小學老師全上海可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