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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見過幾次江海,都是趁收盒子的時候偷偷摸摸進去,每次只能說幾句話就要出來,非常之不爽!
每天晚上,我都會在心理默默的算一下還有多少天滿刑,然後嘆口氣,抽菸,發呆。後來有一天,我偶然發現我們出來幹活的時候,能夠看見旁邊的寧夏街人才市場的大樓!還能望見東城根街口子上的國信大廈的上半截。當時簡直把老子很駭了一跳,因為以前我幾乎沒有怎麼到樹德中學這邊來過,寧夏街這一帶我都不是很熟,從來沒有一個直觀的印象。後來在曬盒子的地方抽菸休息時,我常常會一個人胡思亂想:出去後到底幹什麼?會到旁邊的這個人才市場去找工作麼?而我就剛剛從旁邊的監獄裡走出來……甚至我偶爾都會想起程璐,心裡面設想了很多種結局:她還在等我,我到了廣州,我找家軟體公司上班,我掙了錢了,我到她家去,我直直地盯著她父母說:“我要娶程璐!”…… 旁邊花狗突然喊老子一句“你娃在爪子?!把那幾個娃看到點三!不然沒弄好周幹回來又要罵!”我才一下子回神,吼那幾個打捆的娃幾句“媽逼瓜的嗦?沒弄好等哈子回去都給老子飛起!”然後點上根菸,邊幫他們幾個打捆邊慢慢的在心裡冷笑“百腦啊百腦,做你媽的清秋大夢吧!你娃真的是沒臉皮!大學就配不上人家,現在都成犯人了都還他媽在做白日夢……”冷笑到最後,突然覺得臉上有東西從眼睛裡滾下來,我用黑乎乎的手一摸,我流淚了。
Apr 30, 2005
一晃眼,快6月底了。6月25號晚上,我幾乎是一夜沒有睡著。江海應該也沒有睡著,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痛苦的一夜煎熬後,第二天早上,我們還在吃早飯,我聽見外面管教在叫“看好人!”花狗對我說“出來了!”。死兔兒在沒有上綁之前,可以在各個監室開啟風門和相熟的告別一下。 勞動組的風門一開啟,我一下子從裡面伸出手,和江海緊緊地握了握。我一直死死抓住不願意鬆開,監室外押送死刑犯的武警上來在我手上狠砸一槍托,“砰”的一聲把風門關了。江海在外面對我大喊一聲“多保重!”我在裡面慢慢坐在塑膠凳子上,已經淚流滿面。到了11點45的時候(午時三刻),給他在地上點了3根軟五牛……從小學一年級認識江海開始,到最後2000年他被槍斃,17年,兩個朋友,不一樣的人生。如果高一那次百花潭後門群毆他不幫我頂了,那我多半就會被少管,出來後也有可能走上他的這條路,現在槍斃的,就有可能是我……眼睜睜看著這種過命交情的朋友上刑場,那種孤獨、無助、沮喪、憤懣的心情我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甚至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看見任何的很煽情的東西竟然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情,冷漠的嚇人。這種感覺幾乎只有有過這種經歷的人才能切身體會到。
江海槍斃沒有多久,我突然收到了兩封信,這是我在寧夏街收到的唯一兩封本系統的朋友寫進來的信,信上面滿是關懷和鼓勵的話語。實際上在那個時候,他們並不算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他們給我寫了信。這兩個朋友應該也正在看《讓青春繼續》,我想說的是:謝謝你們,我會永遠記得你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我鼓勵的話語!
周幹把信拿給我的時候,我正帶著幾個人在庫房裡面整理打成捆的盒子。庫房外面的壩子是車隊的壩子,外面太陽毒辣,幾個車隊的勞動犯正坐在一輛雙排座車子旁抽菸。周幹把信給我之後就回管教辦公室去了。我正在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信,突然聽見外面一聲爆吼“打死他狗日的!”我和幾個人衝到門口去一看,那幾個車隊的勞動犯正把一個人按倒在地,拳打腳踢!那人被打得叫都叫不出來了,只會捂著頭滿地亂滾,後來甚至基本上都不會動了。我看那人穿的衣服不是車隊勞動犯穿的那種專門的黃褂子,而完全是社會上的衣服,我日難道是看守所的工人?
車隊,水電工,清潔工,廚房這些勞動犯和我們巷道里的勞動犯不一樣,我們是因為餘刑太短,所以按規定不能上山去勞改隊,只能留看守所改造。而他們一般都是餘刑還有好幾年的,能夠留在看守所混日子都是因為有特別硬的關係(因為這種留所的名額非常之少)。他們都穿著現在看守所的那種黃色的褂子,比我們要自由得多,幾乎就和看守所的普通工人一樣能夠在監區內部四處活動(甚至有傳聞說他們的監室一般都不鎖門的)。
我看旁邊的人,旁邊的人也看我。我是我們勞動組的將軍,帶著這幾個人來倉庫的,這裡我就是最“大”的了。壩子上沒有管教(估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