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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冷峻地說“你別跟著我啊!”當我轉回頭走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見她眼眶裡包著淚水,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我。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像被刀穿一樣深深的痛了一下……

我跑到花園,把飯拿給瓜皮“快吃!”他看我臉色有點不對,問“做啥子了?”我問他“你手怎麼樣了?”,他說“基本上沒的啥子事了,晚上拆了算求了!”,我說“那好……明天就走!” 瓜皮一下子有點緊張“出事了?”我點上根菸,嘆了口氣說“媽再不走可能多半要爆線了……”

晚上我幫瓜皮把夾板拆了,沒有什麼大礙。第2天早上,天氣和他來的那天一樣,陰冷異常,飄著稀稀拉拉的雨雪。我幾乎是一夜沒睡。廣播響了的時候,把瓜皮叫起來,拿出包裡面昨天下午去取的3000多塊錢(跟著裴老師做專案掙的),對他說“這個是我能拿出來的所有錢了,你節省點用!”瓜皮沒說話,默默地把錢收好。我們兩人慢慢的走到學校大門口。天還沒有完全亮,附近一個人也沒有。瓜皮說“就送到這兒算了,你不要送我切火車站!”我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確,“朋友”這兩個字,不是隨便就能寫的!他是怕就算以後爆線了,我也大可以說不知道他離開學校後去了什麼地方,我也沒有幫助它跑路,可以直接把我的責任撇得乾乾淨淨。如果我去了火車站的話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計程車過來了,他拉開車門,眼睛裡面已經有淚珠在滾,輕輕地說了一句“從小……從小都是你和江海幫我剪腳子……”我拍拍他的肩“不要再說了。路上自己小心,錢一定放好!還有……不要跑切再賭了!”他使勁點點頭,緊緊閉了下嘴,上車走了。

瓜皮跑到內蒙以後,沒想到他大舅把他狠罵了一頓,強行帶著他回成都去派出所投了案。然後又找到他老漢兒,一番勸說,他老漢終於同意出面,出錢把事情擺平了。瓜皮只關了幾天就放了,出來後倒是不賭了,但是卻跟著江海操“社團”了。後來他老漢兒看看實在不行,也怕他在成都完全是個定時炸彈,說不清楚什麼時候又要爆出事來殃及家人。過了半年就乾脆把他大舅喊回成都,讓他把瓜皮帶去內蒙,直接連戶口都花錢遷到哈爾濱去了(他大舅的礦山實際上是在內蒙緊挨著黑龍江的地方)。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瓜皮,估計也是從來都沒有回成都來過了。自從他媽媽—他最親愛的人撒手人寰,這個城市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我一個人慢慢地從校門走回宿舍去,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老子重新又迴歸了這個世界一樣。 突然之間才覺得特別累,特別困,而且也發現身上的衣服好像也開始有味道了。回到宿舍,我直接用膠皮管子把自來水龍頭接到小衛生間,脫光衣服一通狠衝,根本就沒管阿茲貓在外面大呼小叫“今天已經他媽快潔冰了,你丫是不是瘋了?!”

我一覺睡到下午快吃晚飯才起來,收拾一下,去找程璐。摸到他們班自習教室,沒人;下樓到地下室,也沒人。我問一個文藝部的小學妹“看見你們老大了麼?”他說“她和周杰去外面吃晚飯了”我……操!不會吧?我再問“就她們倆人?”這個小學妹好象是個大一的,不認識我,大聲說“是啊!嘻嘻你不會去當電燈泡吧?”老子覺得心在迅速下沉……程璐以前從來沒有和除我之外的男生單獨吃過飯,更別說是他媽的晚飯!

我一個人慢慢地走回宿舍去,心裡面的惆悵、嫉妒、憤懣等種種心情左右交錯,一股火在亂竄,但是卻是發不出來的那種無名火。要是在以前,我絕對會提把刀跑道學校後門外的小館子一家一家去找。但是現在,突然覺得沒有任何衝動,只有各種難以言狀的痛苦在心裡亂撞。

我只想喝酒,我只想麻醉自己,讓自己什麼也不去想……

在宿舍樓下的小賣部拎了兩瓶紅星上去。屋裡沒人,我一個人喝,也沒有下酒菜。我一口接一口的猛灌,胃裡面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很快喝完一瓶,竟然沒有一點醉酒的感覺(後來才知道是因為喝得實在太快,感覺都還沒來得及上來)。於是又抓著另一瓶酒開始狂喝,在屋裡面又站,又坐,又躺,又來回走。最後,當阿茲貓從圖書館摸回來拿書的時候,我只對他說了一句“哥們兒我不是東西……”然後就向地上倒了過去。

阿茲貓嚇了一跳,當時大傻回家去吃晚飯了,守哥也一兩週都沒露面,胖子也不在,我們整個94資訊的宿舍裡幾乎都沒有人。阿茲貓體質贏弱,使勁拖了我幾下見我沒動,最後沒有辦法只好跑到樓道那頭我一個相熟的96級通訊系四川老鄉(張學彬,樂山的)那裡去。張學彬跑過來看了一下,對阿茲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