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水下樓,幾人吃過早點,買了馬匹準備出發,都是輕裝前行,有行禮也被十二塞到了納戒裡,她發現,隨身空間果然是個殺人越貨,搬家旅行的好東西。
“回戒子裡,恩?”看著還賴在她懷裡打瞌睡的小奶包,十二柔聲說道。
“不要!”奶娃娃雙手死死抓住十二的衣襟:“倫家要跟著媽媽騎馬。”
“……”十二額上青筋一跳:“不行。”
小奶包立馬擺出幽怨的表情,什麼話也沒說,可那控訴的目光卻把邱樓和雲若水這兩個母性大發的女人給萌得不行。
“如意,你就帶上它吧!等到了地兒,再把它放回去。”邱樓在一旁求情,小奶包識趣的朝她咧嘴一笑,那絢爛、純真的笑容,叫她整顆心都給酥了。
“也罷。”十二微微一嘆,利落的翻身上馬,將小奶包放到自己身前,雙手圈緊它,抓住韁繩:“坐穩了,要是掉下去,我可不會救你。”
小奶包吸著手指,重重點頭:“嗯!”
邱樓和雲若水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笑意,四人緊隨十二上馬準備出發,馬鞭在空中劃下。
“駕——”
馬兒四蹄生風,策馬奔騰,蹄聲噠噠,震得腳下這地似乎也跟著震動起來。
從冷清的街道一路疾行抵達城門口,卻見城門堵著一輛奢華的轎子,一群帶刀近衛軍整齊的站立在轎子兩側,與城門的守衛對持著。
“籲!”十二勒緊馬韁,馬兒嘶叫一聲,停在了城門口,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前方的動靜,好像有人在爭吵。
“如意,是睿王的人。”邱樓眼尖,發現了近衛軍裡幾個熟悉的面孔,騎馬停到十二身側,開口說道。
十二眼中冷光一閃,拍著馬肚子緩慢行到轎旁。
“賤人!放手!”只見睿王穩坐在轎子內,厲聲吼著一手抓住簾子,死不放手的小丫。
十二定眼一看,心頭微微一驚,眼前這個女人已經與記憶裡的傭兵完全不同,渾身只穿著一件滿是汙泥的黑色勁裝,身上的腳印清晰可見,兩袖好像被利刃割破,露出裡面的皮肉,肌膚血肉模糊,頭髮凌亂,兩頰浮腫,一雙眼滿是血絲,正拼命瞪著轎子內的睿王,似哀怨,似仇恨,還有深深的愛慕。
女人就是這麼奇怪,即使被心愛的人傷到了極致,卻依舊舍不掉,放不下。
慶幸的是現在時辰還早,若不然,恐怕玄武國的顏面今兒可就要丟在這兒了。
睿王一張臉陰沉得都快能擰出水來了,該死的!這個賤人!他咬牙切齒的怒吼道:“還不快鬆手?你還要給本王丟臉到什麼程度?你想要什麼?錢嗎?要多少?本王給你!”他頓了頓:“拿上錢,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本王面前,聽見沒有?”說罷,睿王朝一旁的近衛軍耳語一句,後者解下腰間的錢袋,從裡面拿出一張水晶卡,遞到小丫面前。
“拿好它,然後,馬上給本王滾!”
小丫渾身一顫,臉上的淚簌簌的落下,只可惜,配著那張腫得幾乎不成人形的臉,不僅沒有梨花帶淚的美感,反而帶著一股子猙獰,她拼命搖晃著頭,看也不看近衛軍手中的水晶卡,一雙眼緊緊的盯著睿王,彷彿這天地間,唯有他,才是她的視線所在:“王爺!求你不要趕我走,我想跟在王爺身邊,就算一輩子為王爺做牛做馬,我也甘願。”
她的人,她的心通通給了他,如果睿王不再要她,她要怎麼活下去?
在失去了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后,她怎麼可能活?
小丫一手揪住轎子的車簾,一手蓋住臉,低聲啜泣起來:“王爺……我愛你啊……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這是鬧的哪一齣啊?
十二漠然看著眼前這一幕,這麼一大幫人圍堵在城門口,將她前進的路都給堵完了,天知道他們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喲,這大清早的,你們居然在這兒唱大戲啊。”邱樓不陰不陽的開口。
小丫猛地抬頭,這才發現了十二等人,浮腫的面頰立即扭曲成一團,一雙充滿恨意與憤怒的眼,死死的瞪著十二。
“司馬如意!”她口中大喝一聲,彷彿要將十二給生吞活刮掉。
睿王心頭一驚,她居然來了?
該死!
居然又在這個女人面前丟臉!
男人強烈的自尊心,讓睿王很是無錯,他甚至不敢走出轎子,不敢去看外面的十二,只能咬牙怒視堵在轎子門口的小丫,胸前裡,怒火洶洶焚燒著。
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