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莊毅忍不住發出嗤笑:“大公主真幽默,我們家大人手握峴王殿下的軍符,您要真想硬碰硬,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
大公主一愣,滿臉不相信:“軍符如此至關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給你?你們充場子,好歹也充點能讓人信服的東西。”
他們不說,沈雪環還真忘了這茬。
“你們說這玩意是軍符?”
她隨手掂了掂那個黑疙瘩,之前烏金神神秘秘把這東西交給她,好像是說過這叫軍符。
大公主臉色霎時變了,指指她,又指指軍符,指尖都在發抖。
“你怎麼配拿軍符?他憑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你!?”
“對付你們哪用得著這東西,多餘。”沈雪環把軍符丟給了莊毅。
這祖宗丟的毫不客氣,莊毅嚇得膽都快破了,把軍符摟在懷裡安撫似的拍了拍,太可怕了。
“莊毅,關門。”
沈雪環一聲令下,莊毅立刻關上了門,把公主府的人也鎖在了屋裡。
她盯著大公主的臉,一步步朝她靠近,眼瞳漆黑如墨,深似空淵,好像要把人吸進荒蕪之地。
大公主忍不住開始後退,繡鞋一點點挪動,額頭滲出冷汗。
她現在是薛歡,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個頭高挑,樣貌綺俊,身姿挺拔,帶著壓迫之意,一步步逼近一個女人。
別說大公主,大理寺的人都覺的心神不安。
“你……你別亂來,你想幹什麼?”大公主握緊拳頭,顫著聲道。
沈雪環打量著她的髮髻,從髮釵裡抽出那隻普通到毫無雕琢的木簪,放進她手掌心。
“公主不是想救駙馬爺嗎?殺了我,一切都能實現,連軍符都是你的,心動嗎?”
她蠱惑的引誘她,讓她起殺念,讓她起貪念。她倒要看看,這種禁咒煉成的成品,能有多大威力。
“你……你讓我殺你,奪軍符?”大公主愣怔,握著木簪,眼睛漸漸起了紅光。
地上,龐子暉察覺不對,硬生生爬過來,一把抱住她的腳,“呃呃”著,說不出話來。
“來吧,你不殺我,我可就要殺你們了,連你的孩子也不會放過的。”
莊毅不明白她要幹什麼,但看她舉起匕首,陰惻惻一笑,瞬間刺了出去。
“啊!!”
豈料,大公主發出一聲尖叫,身前木簪突然發瘋似的生長,眨眼長成一捧枝杈,尖利的尾刺比箭刃還鋒利,直扎沈雪環眼睛而去。
“大人小心!”莊毅大喝一聲,提刀朝前衝過去。
誰知,空中突然一冷,沈雪環面前平白多出一層冰霜,把刺來的枝杈全擋在了冰牆外。
枝丫褪去後,冰霜消融,在空氣裡連一滴水都沒有留下。
所有人都傻眼了,剛才發生了什麼?是有人在變戲法嗎?
只有龐子暉一個人,見到這一幕後愕然垂下頭,再也不似之前的驕傲氣盛,他明白,這位大人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大公主傻在原地,她握著木簪,看著少年志滿意得的臉,“啪嗒”一下鬆開了手。
“為什麼你也會……”
沈雪環抽身站起來:“會什麼?這個?”
她端起茶杯當空一潑,水粒瞬間變成冰彈,“唰唰”打向遠處屏風,只聽連續“噗嗤”聲,屏風打穿無數孔洞,絹布變得破破爛爛。
這是她的寒玉功,能驅策任何水屬性的東西。
看著大公主驚愕的眼睛,她冷笑道:“南周自古就有一種禁咒,是從西境一個修道人處演化來的。以五行為根,取五行屬性融入真氣,融的越多,能驅策的就越多。”
“剛才,你用的是木,我用的是水,本質一樣。”
“什麼?”大公主迷茫的睜著眼睛,“你說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懂,這簪子是駙馬送我的,讓我帶著傍身,我一直以為這裡裝了什麼機關……”
沈雪環打斷她:“我知道,你沒有武功,不可能驅動真氣,只能是有人強行給你灌入了帶有木氣的真氣。”
她看向地上的龐子暉,沉聲道:“駙馬爺,不解釋一下嗎?死去十二年的大公主,為什麼現在還能好端端站在這?”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
就算是莊毅這種見慣生死的人,頭皮也是一麻,默默退了兩步,看大公主如同看一個怪物。
“她身體裡是木屬真氣,據本官所知,你們身邊只有董凌威早年出兵過沉沙西境,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