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發狠刺出去,誰料,旁裡突然伸出一雙手推了她一把,叫花子“哎”了一聲,一頭滾進泥水裡,渾身又髒又溼。
侍女聽到動靜,扭頭就看見兩個人撕打在一起,叫花子手裡還有刀!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侍女指著她的刀,嚇得說話都結巴了。
叫花子沒理她,看向推她的人:“你是哪來的傻子!膽子不小啊,敢推我?”
“我……你拿刀,不好,你是壞人。”那女人眼神呆滯,嘴角時不時抽動,明顯是個心智不全的傻子。
叫花子站起來,晃晃刀尖朝她走了過去:“我就是壞人,她推我,我殺她,你推我,我也殺你,你怕不怕?”
侍女一聽,拔腿就跑:“救命,快來人啊,要殺人了!”
街頭頓時喧鬧一片,最先衝出來的是烏金,他剛出來,就看到叫花子朝傻女人走過去。
“住手!”
烏金一喊,叫花子見到他,頭也不回就跑,連刀都扔了。
傻女人愣在原地,指著侍女說:“要殺她,我,攔住。”
烏金不解,看向侍女道:“你認識那叫花子嗎?”
侍女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不認識,突然出現的。”
說著,她自言自語道:“最近姚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幾天莫名多了個瘋子,今天又多了個叫花子。”
一個叫花子,也犯不上去追,烏金轉身檢查傻女人有沒有受傷。
誰知,那侍女看見傻女人的模樣,“咦”了一聲:“蔣大小姐?您怎麼在這?”
“蔣大小姐?”
沈雪環從他們背後出現,左看看右看看,目光最終落在傻女人身上。
“你認識她?她跟蔣玉瀾什麼關係?”
侍女無辜的眨眨眼:“蔣玉瀾是蔣家二小姐,有二小姐自然就有大小姐啊,眼前這個人就是大小姐蔣玉城。”
李壑陵也走了過來:“難怪你說她跟蔣玉瀾長得一模一樣,看來是一對雙生子。”
“你叫蔣玉城?”沈雪環問她。
傻女人指指自己:“玉城,江城賦的城。”
“還真是……”她狐疑地打量著她,“昨晚你是不是溜進蔣家的書房了?”
蔣玉城滿臉疑惑,不解的看向李壑陵。
“不應該,她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李壑陵道,“事情複雜,找個地方慢慢說。”
四個人換到路邊一處茶館,兩兩相對而坐,烏金從出京城說起,把他們的經歷都說了一遍。
“王爺搜到不少大駙馬和南周來往的證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運輸船可能有問題,我們就順著水路查。這七天裡,已經發現了三艘錦華布莊往南周的船,上面裝的都是綢緞布匹,沒什麼特別的,那時我們已經快到姚江城外了。”
“第八天,我們發現了蔣姑娘泡在水裡,看她跟錦華布莊有關係,就帶上了,她吃住都和我們在一起,在這條街另一頭的一間客棧裡。”
“昨天白天,我們在錦華布莊發現印染坊密不透風很可疑,回來後向蔣姑娘打聽,她明顯知道什麼,但結結巴巴手舞足蹈,就是說不清楚,只能聽懂她說的是布有問題。”
“正好暗衛打探到順天船今晚要裝船起航,王爺決定夜裡上船探貨,到時直接帶上蔣姑娘,讓她當場看看布有什麼問題。”
“後來的事,薛,額,白姑娘您也知道了,好巧不巧就碰上了。”
他說完,李壑陵抬頭看向沈雪環:“現在說說,你是怎麼到順天號上的吧?”
有的能說,有的不能說,沈雪環挑眉斟酌了一會,把能說的拎出來組成了一個故事。
“我……順落川河來到姚江,身無分文,就幹老本行,當遊方郎中賺點飯錢。恰好錦華布莊的人託我給主家看病,就在昨天順天號停靠的碼頭上,那時還是白天,碼頭上很多苦力,還有十來歲的孩子,被壓榨的很慘。”
“說重點。”李壑陵敲了敲桌子。
“這就是重點,”沈雪環也敲了敲桌子,比他敲的更響。
“那孩子運貨時摔了一匹布,監工大發雷霆,好一頓毒打,還把他按進水缸裡。他掙扎時,手裡有一張從布匹上扯下來的碎片,一沾水當場變了顏色,我一看就知道這布染的有問題,才想去看看上面到底有什麼。”
說著,她從荷包裡把布片拿出來,端端正正擺在桌子上。
“這就是那塊碎片?”李壑陵看了一眼,“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