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冷靜抬起頭,忍著打他一拳的衝動,換了個陰陽怪氣的語氣。
“好啊,都說峴王殿下高風亮節,胸懷坦蕩,正直公正。今日一見才知道都是謠傳,王爺糾纏女人的手段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對付君子用君子的規矩,對付小人用小人的手段。你若覺得本王手段下作,該反省自己才是。”他面不改色,鳳眸裡是隱忍的笑意。
“我反省你個大頭鬼!”
她氣急敗壞轉身要走,要不是場地不合適,她早動手了,還用得著跟他打嘴皮子官司?
“別走。”
“憑什麼?”
她剛抬腿要走,又被那人抓了回來,她再走,那人再拖。
“你有完沒完?”
沈雪環肺都氣炸了,轉過頭正要發飆,誰知那人按著她後頸突靠近。
兩雙唇毫無預兆碰在一起,雄性炙熱的氣息覆在臉上,唇上冰涼的觸感漸漸溫熱,軟軟地像碰到棉花,他輕輕吻著那雙唇,像觸碰蝴蝶翅膀,小心翼翼。
他承認自己是衝動了,可這個人值得。
沈雪環心跳漏了一拍,傻愣在原地沒了思考能力,腦子裡一片空白,連之前在吵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人是瘋了吧?不是吵著要殺了她嗎?現在是要怎麼樣,打不過就想用美男計智取嗎?
陛下都教了兒子點啥啊,他們家就倆王爺,怎麼都會用色誘這招?
後背一麻,沈雪環開始掙扎,誰料她剛一動手,男人乾脆翻身把他抵在柱子上,死死困在懷裡。
這時,船艙上行過一個護衛,火把亮光一閃而過,他看見一男一女躲在暗處正幹那事,男人穿的還是船員的衣服,隨即催了一遍。
“都什麼時候了,趕緊弄完趕緊上來,馬上開船要封艙了。”
藉著火光,她看見男人頗為享受的眉眼,藏著微不可察的笑意。
李壑陵順手甩出去一包東西,聽動靜是銀兩,護衛拿著錢掂了掂,“喝”了一聲。
“你們開船的兄弟挺有錢的啊,比我們王府侍衛強,謝了兄弟。”說完,他唱著曲滿意地離開了。
護衛走後,李壑陵當即起身,饒是他躲得快,還是結結實實吃了沈雪環一掌,這掌打在心口上三寸,又麻又疼,他揉揉心口,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這武功,本王早晚把他廢了。”他擦擦唇角,把那絲血紅抹掉。
沈雪環氣不打一處來,揪著他衣領按在柱子上:“本姑娘沒打你臉都是輕的,懂不懂什麼叫冒犯?信不信我這現在就去報官,治你個調戲良家民女罪。”
她也是氣糊塗了,完全忘了他什麼身份,張口就要報官。
“好啊。”李壑陵看著這個氣急敗壞的女人,反而笑了笑,“你報官,本王也報。北澧律法可寫的清楚,違背對方意願強迫行事,無論性別,都是要治罪的,本王還有證據。”
說著,他拿出一隻月白色荷包,明擺著是剛從她身上摸出來的。
“這裡面應該有罪證吧,本王的玉佩可不是外人能仿得了的。”他挑眉。
沈雪環臉色一變,摸摸後腰,荷包果然沒了。
關鍵裡面不僅有她偷走的鹿佩,還有大理寺少卿腰牌,連李壑陵承諾帶她進祭神塔的腰墜也在,要是被當場抓包,每樣東西都說不清,樣樣都是罪證。
她眨眨眼,靈機一動,突然朝角落躥去,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帶鈴鐺的女人最後藏身的地方就在這。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但他處處護著那女人,想來對他很重要吧。
果然,身側勁風追著她趕來,碰到女人的瞬間,李壑陵突然在她眼前伸手,用身子護住了那女人,他腰側一旁,那女人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原本她只想搶下荷包,但現在這情況,她忽然不想收手了,恨不得再加點力打在他身上。
“荷包還我。”
最後關頭,她思量再三還是收了力,只搶下了荷包。
檢查了一下東西,一樣不少,這才安心揣進懷裡。
“仲哥哥……”
女人嬌弱地求救聲傳來,沈雪環抬頭看了一眼,她抱著救命恩人的胳膊埋著腦袋,怕的渾身顫抖。
“裝什麼裝?一點都不像。”
這招她早兩年就用過了,一見打雷就鑽進賀蘭弋懷裡裝害怕,那小子恐怕現在都不知道她根本不怕打雷。
但不得不說確實好用,這不,北澧堂堂峴王殿下也被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