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京中不少人都覺得這個大理寺少卿，白白淨淨面若桃李，出身軍營但對女人沒多大興趣，反而跟秦家公子交好，這人肯定有點別的癖好。

連烏金都這麼覺得，李壑陵本來沒往心裡去，但面對她坦誠的邀請，他忽然覺得有些事未必是空穴來風。

“朝中公務頗多，別賴在王府偷懶，早點出來幹活。”他動了動喉結移開視線，轉身離開了。

泠泉館外，烏金也不敢進來打擾，站在門口等著。不多時，看見王爺拂袖出來，虎步龍行之姿儀態威厲，他立刻迎了上去。

“拿著這個給如青蘅，看看是什麼。”他扔過去一顆黑色丸子，小小一粒，跟普通藥丸看著沒區別。

烏金茫然，但還是照辦了。如青蘅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給顏如楓穩固病情，幾乎常駐峴王府，烏金走到側院，一眼就看到如青蘅正在配藥的身影。

青衫窈窕，如玉如琢，大約他是大夫的緣故，性子溫柔和善，看著就就讓人心裡舒服。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王爺跟他總不對付。

“如大人。”烏金行了個禮。

如青蘅笑道：“烏統領啊，一大早怎麼了？”

烏金走過來，舉起手裡的藥丸：“王爺讓您看看這是什麼藥。”

如青蘅接過藥丸用手指碾碎，就在鼻下掃了掃，似乎不太確定，他又湊近了些。

“大人……不妥嗎？”烏金問道。

如青蘅索性放到嘴裡嚐了嚐，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不過有些凝重。

“這東西，王爺哪來的？”

烏金說不知道，王爺見面就塞給了他一個。

“我去問他，這事非同小可。”他提起衣襬兩步出了院子。

書房裡，李壑陵剛坐下準備處理公務，一個人影健步如飛走了進來，他皺起眉頭，如果不是顏如楓的病涉及到蠱毒，他才不想看見如青蘅每天在眼前轉。

“你在王府這般模樣，成何體統。”李壑陵斥了他一句，攤開手裡文書。

如青蘅沒理他的嘲諷，舉起藥丸問道：“王爺這東西哪來的？”

見是那顆藥丸，李壑陵直了直腰身：“你只說什麼就行了，廢什麼話。”

“是薛大人房間吧。”如青蘅篤定道。

沒想到他居然猜到了，李壑陵抬起頭，一下子對這個東西的成分更好奇了。

“沒錯，是他的，這是什麼東西？”

“那沒事了。”如青蘅低下頭，把藥扔進了香爐裡，“這就是個大補的藥丸，只是藥勁用量太大，給普通人吃是要出人命的，但是對習武之人不怕，有益無害。”

他睜著眼開始瞎編。

不然怎麼說？這藥丸他一聞就聞出來了，是避子藥。王府裡的女人，除了顏如楓就剩一個薛姑娘，顏如楓肯定不會吃這種東西，但是話說回來，薛姑娘現在吃這個有什麼用？還是說兩個人又出了什麼岔子？

見他說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資訊，李壑陵臉色說不上好看，但也沒太難看，只要薛歡不鬧事什麼都好說，料定在他眼皮子底下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但如青蘅還有別的話說，振振有詞道：“臣觀王爺今日氣朗神清，有抒鬱之態，可是昨夜找了什麼人伺候？”

“啪——”

桌案後的人猛然合上公文，李壑陵放下東西坐正，神色威儀肅厲，眼神像刀一樣直直射向他。

這話問的太直白，擺明了說他晚上找女人紓解去了，還不客氣的說他是發洩蓄積已久的慾火。且不論是與不是，這都跟他一個太醫沒什麼關係吧。

“放肆！如青蘅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見他這反應，如青蘅知道讓自己說著了，連忙解釋道：“王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這都無可厚非，臣可以再開一副方子，免得王爺下回仍是力不從心啊。”

“滾！”李壑陵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皇室子嗣需言行得體，他早把這小子打的滿地找牙了。

主子一發話，護衛立刻把如青蘅請了出來，牆角有個身影立刻躲了回去，見人走遠了才出來。

“姑娘，我們回去吧？”蓬兒伸出頭，朝陰影裡問道。

顏如楓死死擰著帕子，還陷在剛才聽到的話裡出不來。

“蓬兒，你聽見了嗎？王爺有別的女人了，他去找別人了……”

她快哭出來了，聲音顫的厲害。她本來以為昨天能和王爺能走出最後一步，晚上便沐浴更衣滿心歡喜等他來，結果聽說王爺在泠泉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