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衣衫,女人解下發冠,長髮如瀑散下。那頭黑髮養的極好,跟薛歡的一樣又長又亮。
女人爬到他身側,不盈一握的腰貼著柔軟的綢緞,像蛇一樣滑膩。
李壑陵努力想看清她的臉,卻只看到一隻朦朧的面紗,和麵紗之上那雙烏黑靈動的瞳。他目光倏然下移,看到女人裸露的肩頭上,是一個很重的咬痕,褐紅色疤痕十分扎眼。
是那個女人,她怎麼來了?
但他動不了,他清晰感受到女人柔軟,一下一下碰在他身上,能隱約看到她領口的風光。
李壑陵嘗試提起內息,但身體格外沉重,內息瘋狂翻湧著找不到宣洩口,越掙扎氣血越充盈,最終全部朝一個地方匯去。
直到緊繃的弦突然斷開,身體不自覺的妥協,像踩進泥沼,一動不動也會慢慢淪陷。
一樣的流程,一樣的把戲。
他闔著眼眸忽然皺起眉,下意識想抬手抓住什麼,但這個女人狡猾的閃開了。他倒吸口氣,幾乎是本能的張口,一口咬在女人手臂上。
“嘶——”女人發出一聲輕叫,但由他繼續咬,另一隻手在他眉間一點,男人意識逐漸抽離,徹底昏睡了過去。
一夜紅燭未滅,芙蓉泣露慢展緩舒,當真如墜雲霧,恍惚的一點都不真切。
清晨,李壑陵猛然睜開眼,瞳孔還殘留著未褪的情愫,當他看清身處何地時,眼神忽然變清朗。
他掀開被子,草草檢查了一下自己,寢衣整齊乾淨,身上沒有別的痕跡。
他又運轉真氣繞體一週探了探經脈,也沒有被下藥的痕跡。
“是夢嗎?”
為什麼會做這種夢?他昨天不是在泠泉館嗎?薛歡呢?
冷意緩緩升起,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種夢,一定哪裡有問題。
可又不想回想那些細節,現在只要一閉眼,腦海就會出現那個女人不盈一握的腰,雪白的肌膚,輕柔的舌……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
直覺告訴他一定跟薛歡有關係,他披上大氅推門而出,朝泠泉館走去。
“王爺?”
管家見他出來立刻叫住了他:“王爺,剛才顏姑娘差人來請,想一起用膳……”
“不去。”李壑陵頭也不回,“誰都不要跟著本王。”
他倒要看看薛歡那小子能說出個什麼長短。
屋裡水汽氤氳,沈雪環躺在浴桶裡高高舉起左手,她舒服的眯著眼睛,絲毫沒有犯罪以後的忐忑。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慌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左手手臂不敢碰水,包著一圈紗布,這處昨天被李壑陵咬了一大口,他八成屬狗的,老愛咬人,還咬的那麼狠。
“李壑陵不會在那方面有什麼癖好吧??”
沈雪環猛地坐起來,“嘩啦”一聲濺了一地水。
沐雨的姑娘去執行任務時,就被有特殊癖好的官員欺負過,身上除了打掐的淤痕,還有燙傷、針刺、咬傷……情況慘不忍睹。李壑陵這麼多年既沒納妃,又沒紅顏知己,莫非也有這種毛病?
說到這,她腦子裡開始浮想聯翩,想象著高大的男人,扯掉自己的衣裝,赤著上身鉗制住一個瘦弱的女人,像狼啃肉一樣,對著脖子狠狠咬下去,越咬眼裡興奮光芒越盛……
也太詭異了,不像他能幹出來的事。
罷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絕不可能再發生這種事!
沈雪環拍拍前額,泡的有點暈,她從水裡站了起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房門突然推開,灰塵和著晨光在門口彈動,照出一個高挑輪廓。
李壑陵?怎麼來的這麼快?
她突然心虛,溜著桶邊泡回桶裡,把花瓣往胸前的水面上攏了攏,遮住受傷的左手。幸好中間還有屏風遮擋,外頭的人什麼都沒看到。
大早上洗澡,絕對有問題。
聽到水聲,男人眨眼到了跟前,只看到一顆腦袋浮在水面上,黑長的馬尾垂在桶邊。
他粗略掃了浴桶一眼,眼神裡滿是懷疑:“你又受傷又風寒,大早上洗什麼澡?”
“你這泠泉館,周圍都是水,屋子太潮了想洗個澡不行嗎?”沈雪環狡辯道。
李壑陵顯然不信,一雙鳳眼在她和水面之間來回打量,忽然他俯身貼近,冷冽氣息當頭罩下,沈雪環一驚,向後躲了躲,卻瞄到了他大開的衣裳。
他大氅裡沒穿衣服,俯身來領口開的更大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