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如加上母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但她猛然想起李壑陵臨走時意味深長的那句話,頓時停了腳步。
他那句話什麼意思?難道他看出了什麼?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現在情況演變成了一場賭局,左右都只能選一個,是信李壑陵,還是跟遊素綿走,必須要立刻抉擇。
揉了揉眉心,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席上心頭,以前就算在黃沙裡埋了三天都沒這麼心慌。
“你先走,我再做安排。”
她扔開遊素綿的手要回牢房,氣的遊素綿原地蹦了起來。
“你個榆木腦袋,你想幹嘛?真當你是大羅金仙,能在這種情況下死裡逃生嗎?”
“我還是覺得這樣一走了之不太好。”她惴惴不安道。
“走了不好?留下來被李壑陵砍頭祭三軍就好了?”遊素綿簡直恨鐵不成鋼。
就在這時,寺獄大門突然盪開,一個陰毒邪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姐妹情深啊,不過現在你們一個都別想走了。”
一個蒙面女人帶著一個魁梧高大的女武士走了進來,儘管有面具相隔,仍能看到她眼中的怨毒。
“瞧瞧,這不是我們尊貴的太子妃嗎?怎麼成了階下囚呢?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誰?”沈雪環往前走了一步,悄然把遊素綿護在身後。
“我是誰?”清焰一把揭開面具,是一張乾淨漂亮的臉,沒有任何醜陋的斑駁,卻戴著一個醜陋的面具。
沈雪環忽然明白了:“你就是蕊珠一直說的那個胞妹?”
難怪她要遮著臉,跟南帝的后妃有一模一樣的臉,還是個殺手,隨時都有替換身份潛伏進宮的危險,賀蘭弋才不允許這種漏洞出現在南周皇庭,她若不藏起來早就被殺了。
“你還有臉提我姐姐!”她惡狠狠的盯著她,恨不得把她盯個窟窿,“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因為她跟太子走的近,就把她扔給乞丐糟踐,又開膛破肚丟出去餵了狗!你現在睡覺睡得著嗎?不會看見我姐姐索命的臉嗎?”
遊素綿一臉驚訝,沒想到蕊珠的案子秘密處理後,後果卻要扣在沈雪環頭上。
“你說什麼鬼話,蕊珠明明就是——”
沈雪環抬手製止了她,張口道:“我記得你好像叫彩珠。”
女人陰笑一聲:“怎麼?要去閻王殿告我的狀嗎?”
“你想替姐姐報仇,天經地義,但你不想知道,蕊珠臨死前說了什麼嗎?”沈雪環看著她,在她眼裡看出一絲光亮。
“說了什麼?”
“她說,她恨你,是你害死了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彩珠怒目圓睜。
“要不是你違反規定,擅自摘了面具,蕊妃娘娘就不會被錯認成你,她就不會死。”遊素綿咬牙切齒,一招把她推了出去。
“不可能!我什麼時候——”
“你跟情郎卿卿我我的時候,”沈雪環冷冷道,“那個男人,你當年殺了他全家,他接近你就是為了殺你,你還傻乎乎摘了面具。”
“蕊妃那日回鄉省親,剛好被他遇到,他認錯了人,也沒給蕊妃解釋的機會。皇廷接到府衙通報時,蕊妃被野獸吃的只剩下了半具身子。”
“你胡說!你胡說什麼!周郎才不是那種人,你自己做的好事還想嫁禍給別人?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惡毒!”
說話間,她劍氣朝二人刺來,遊素綿搶步擋了一招,雙劍相撞擦出陣陣火星!
耶如見她處了劣勢,立刻來幫忙,沈雪環跟遊素綿擦身而過,拿出她劍柄的副劍,一劍朝耶如眉心刺去!
耶如沒想到遊素綿手裡的是子母劍,大意之下被對手一招逼退數米。沈雪環借力打力,氣提天罡一劍砍向心口,耶如立刻運起鐵衣功防禦。
沈雪環冷笑一聲,等的就是耶如這套拿手功法,她瞬時換成寒玉功,長劍結冰又硬又尖,頂著耶如心口穴位刺了進去!
耶如臉色大變,強行運足力氣接下這劍,當場吐了一口血。
“耶如!你不是說再見面一定會把她打的滿地找牙嗎?!”彩珠氣喘吁吁靠過來,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寒玉功……”女武士氣血不平,面紅耳赤的喘著粗氣,張口又吐出一口血。
彩珠見勢不妙,掏出一隻盒子舉過頭頂,高聲道:“你看清楚這是什麼!賀蘭弋親手給的母蠱!”
遊素綿衝過去就要搶,但彩珠身法靈巧,幾個躲閃硬是沒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