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慢慢搭上被子。手下一使勁,被子便被徹底掀開——被子底下窩著的,竟是灰不溜秋的一個肉糰子。
沈元娘將腦袋埋在爪子裡,小聲地哽咽著。
她哪裡想到楚慎會抽風似地將她悶在被子裡面。她也想出來,可是掙扎了這麼久,依然沒能撼動分毫,反而弄得自己精疲力盡,一點兒力氣都不剩了。這一悶,就是這麼久,沈元娘就是沒被悶死,但也差不多了。
悶得時間長了,她整個人都有些乏力,本來對著楚慎是恨不得抓死他的,如今,卻是連提起爪子的力氣都沒了。
沈元娘好恨!
楚慎將奶狗翻了個個兒,便看到這狗眼睛紅紅的,像是被憋出病的模樣。今日莫不是因為這狗……一念起,楚慎自己都覺得荒謬。
他搖了搖頭,便聽到外頭的門被開啟。
楚老夫人親自領著丫鬟過來。
楚慎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半個時辰而已。”楚老夫人雖然有心讓孫子睡得久些,可是臨到頭也擔心誤了孫子的事兒,“不耽誤你上衙吧?”
“不耽誤。”楚慎應道。
他方才睡得沉,下意識地便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卻不想只是半個時辰。只是這半個時辰,卻可以抵以往每晚那兩三個時辰了。
楚慎想著,又看了床上的奶狗一眼。
那奶狗一聲不吭地趴在那兒裝死,除了楚慎,還真沒有人注意到。楚老夫人叫丫鬟給孫子換衣裳。
只是丫鬟才近身,楚慎便避開了,他拿起衣裳,兀自穿了起來。
楚老夫人眉頭都皺起來了。她是昨兒才聽說孫子最近不愛讓丫鬟服侍的,今日讓他來這兒小憩,也是打著試探的心思。可如今試探出來的結果,卻不是楚老夫人所希望的。
她等著楚慎穿好衣裳後,才揮退了丫鬟。
“修明,”楚老夫人斟酌了一番,“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了?”
楚慎手下動作並沒有停下:“祖母何出此言?”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自打從西疆回來,便有些不一樣了。”
楚慎爹孃去得早,這麼多年,一直是楚老夫人帶著他的。老夫人對楚慎最瞭解不過了,儘管楚慎已經竭力掩飾,可是楚老夫人仍舊發現了端倪。
以往孫兒雖也穩重,卻不像如今,事事都放在心裡,叫人摸不著深淺。有時候連楚老夫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