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冷笑一聲。那些探子是誰派去的,不言而喻:“繼續盯著,但凡捉到探子,不必多問直接殺了便是。”
沈元娘打了一個哆嗦,怕怕地低下頭。
楚慎卻以為它冷了,巡視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毯子,這才作罷,繼續同杜伍說話。
沈元娘卻聽得雲裡霧裡,絲毫理不清。
唯一清楚的是,楚慎好像跟兩個皇子都不大對付。跟二皇子不對付沈元娘可以理解,畢竟她也對二皇子十分地不喜歡。更叫人生氣的是,任憑她表現地再明顯,那邊依舊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在她面前晃悠。沈元娘都煩死了。課她斷定二皇子這樣必然是覬覦她的容貌,是以討厭歸討厭,但每回想起這件事兒的時候心裡總還是會有些小驕傲。
瞧瞧,她就是這樣貌若天仙,傾國傾城!
至於大皇子,沈元娘沒什麼瞭解,只是看在舅舅的份兒上,姑且將他看作個好人。
沈元娘聽著兩人說些她完全聽不懂的話,只覺得無聊極了,開始漫無目的地神遊了起來。可還沒有愣多久,一句平陽縣主又叫她來了精神。
……誰在說她壞話?
沈元娘犀利地睜眼看去,由己推人,在沈元娘看來,背後提起旁人,那肯定是為了說壞話!
被沈元娘瞪著的杜伍全然沒有被瞪的自覺,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只道:“屬下這兩日又叫人在許府裡盯了兩天,許家上上下下十來口人也沒有漏掉,只是查了這麼久,確實沒有發現許家與宮裡那幾位有什麼聯絡。”
莫說與宮裡了,就是京城的這些達官顯貴,與多與許家沒有什麼聯絡。
許博士為人清高,又素好安靜,不愛與人交往。許家人同許博士的性子差不多,都不愛交際。
這話楚慎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或許是他先入為主,覺得元娘此事是有人故意使壞,便是許博士所謂的卦象也是提前串通好的,可如今面對查出來的這些事實,楚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誤會了旁人。興許,元娘這輩子當真有這樣的劫數吧。
一念起,楚慎道:“遞個帖子給許府。”
杜伍應下,又問道:“國公爺要幾時前去拜訪?”
“看許老幾時有空。”
知道許博士與元孃的事無關之後,楚慎也收起了原先那些不善的心思。
沈元娘用爪子撓了撓臉,覺得自己腦子有心不夠用。他們說的明明是那位許博士,可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做什麼要提她的名字,沈元娘至今連見都沒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許博士呢。
可他們偏偏又不說個明白。
沈元娘記下了楚慎要拜訪許老的事,且在心裡默默打算:來日楚慎去許府的時候,她一定要跟著一塊兒去。
這事不弄清楚她真的要難受死。
說不定,她還能在裡頭聽到什麼更機密的事。
今兒這兩人所說的,便已經叫沈元娘大開眼界了,她沒想到楚慎膽子這樣大,連兩個皇子都敢監視——這可是她的嫡親表哥,皇帝舅舅的親兒子呢!
而且沈元娘還有總有種預感,楚慎的秘密,應當不止這麼簡單,這樣表面。要是她能將楚慎這邊的事都挖出來,那豈不是以後再也不用怕他了?
想想就覺得開心!
杜伍稟報完了諸事,也沒在屋子裡多留,沒一會兒就出去了。他離開之後,外頭服侍的人才陸續走了進來。
知夏晚秋也從外頭進來了。見到奶狗還待在國公爺膝上,兩人心裡都歡喜非常。看來,這奶狗不僅沒有失寵,還比之前更得了國公爺的親睞了。
真是天大的喜事兒。
楚慎見兩個伺候狗的丫鬟來了,腦子裡想了一下這兩個丫鬟的名字,稍一思索發現自己記不得了之後,楚慎便沒再糾結了:“你們兩個,將這狗抱過去吧。”
知夏同晚秋對視了一眼,而後上前接狗。
出於為了狗好也為了自己好的心思,知夏大著膽子同國公爺搭起了話:“這奶狗平日裡極乖巧,又好乾淨,再招人疼愛不了。”
楚慎端詳了狗一眼,發現它好像要比其他狗乾淨些。且除了奶味,別無其他的味道。
知夏心裡一橫,想著自己替這奶狗的前程也是拼了,又繼續誇道:“這還不止,想是這奶狗記著國公爺的好,尋常人叫都不理,只對著國公爺的時候能有些精神。”
“汪!”沈元娘鄙夷地看了知夏一眼,這狗腿子。
她見楚慎激動那是有原因的好不好,要是可以她才不想見到楚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