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她。
很奇怪。
在?這個?昏茫粘稠一團亂的夜晚,她突然福至心?靈。
竟開始慶幸,還好他拒絕了她,還好她還有機會?自由?戀愛,可以用漫漫餘生去邂逅某個?真正令她心?動的人。
而不是,被困在?一個?徒有其表的婚姻墳墓裡,鬱鬱寡歡,終此一生。
橫亙在?心?頭?的那根刺被軟化,落下去。
她好像,可以放下那個?雨夜,和他結下的樑子了。
不過?,這不代表,她能給他多好的臉色。
週一凌晨五點半,天色迷濛,曉風殘月。
談斯雨按響她門鈴,她揉著一頭?亂髮,煩躁地從?馨香鬆軟的床被裡爬起來。
開門。
少年高大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門外,白襯衫,黑西?褲,黑色雙肩包被他隨手掛在?右肩。
單手插兜,另隻手上拎著沉甸甸的保溫袋,樓道不算明亮的白色光線打?在?冷白面板,能看到他發力時?手背顯現的青筋。
氣質乾淨,矜貴,和這昏暗殘舊的老樓,格格不入。
對比他的神采奕奕,室內,被暈在?昏黃光線裡的關書桐,正萎靡不振地歪著頭?,耷拉著一張臭臉。
牛油果綠的真絲吊帶上衣歪歪斜斜,露著腰間一小片雪白肌膚,一根肩帶岌岌可危地掛在?肩頭?,彷彿隨時?要落下來,她用指尖勾起。
”早,”他莞爾而笑?,“關老師。”
斯文?敗類。
大腦忽然蹦出這四?個?字。
在?他向前一步,踏進她屋子時?,她大腦乍然拉響警報,這次蹦出另外四?個?字——引狼入室。
“砰。”關書桐關門。
他在?門口脫鞋進屋。
她租的是單間,帶一廚一衛一陽臺,儘管這棟樓又小又破,但她把房間收拾得乾淨整潔,牆壁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白,簡約到極致。
空調輸送著冷氣,床頭?櫃邊的加溼器正在?工作,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香味。
“你先自學吧。”她音色微啞地撂下話,掀開被子,往裡躺。
嫌光線刺眼,拿過?一旁的真絲眼罩戴上。
試圖趕在?睡意徹底消散前,陷入睡眠。
屋內另一人卻不肯配合:“不是說好一起學習?”
“少裝了,我?不信你真做不出那道題。”
他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