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道理,“你看著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但是鬼點子特別多,領導力、號召力很強,可以單打?獨鬥,也可以拉幫結夥。有句老話,叫做‘麻繩專挑細處斷’,你呢,最懂得怎麼戳人痛點,叫人自亂陣腳,以達到你的目的。”
“但是有人不夠聰明,硬要往我?槍口上撞。”談斯雨說。
關書桐知道,他指的是仇野……或許也有她那一份,畢竟她也曾不斷挑釁他。
宴會?步入尾聲,潦草收場。
關書靈睡著了。
關書桐細胳膊細腿的,還穿著高跟鞋,談斯雨伸手接過?關書靈抱著。
一行人搭乘電梯下樓,加長林肯在?樓下等候,他們上車,關書靈被安放在?放倒的座椅上,睡得很熟。
車子向前開往東山郡。
車內很安靜。
談斯雨肘部抵在?車門邊,支著頭?,閉目養神。
關書桐也感到疲憊,掩嘴打?一哈欠,沁出生理性淚水的眼朝車窗外一眺。
“凌雅。”她輕聲道出那個?名字。
“嗯?”聽到聲音,談斯雨睜開眼,順著她目光看去。
路燈在?深沉夜色中幽亮,越過?公園外圍一圈低矮的灌木林,一棵大榕樹下,趙慶恩弓著腰,低著頭?,坐在?鋼木結構的長椅上。
看得出很沮喪,一手搭在?膝上,指間捏著一聽啤酒,一肘撐著膝蓋,扶著額。
凌雅在?他身旁站著,伸手給他遞紙巾。
他不爽地一把扔開。
兩人僵持著,凌雅胸腔起伏了一下,像是嘆氣,雙手攏著長長的裙襬,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坐下,中間隔著三四?十公分的距離。
“她在?安慰他嗎?”關書桐輕嗤。
就那個?人渣,不被人唾沫淹死就算好了,還浪費心?情可憐他?
談斯雨不動聲色地看著,良久,才接上她的話:“她在?接近他。”
“我?看得出來。”
“我?是說,凌雅是抱有目的接近他。”
這就和她想?象的不一樣了。
關書桐既不在?國際部,也沒參加商賽,關於他們之間的瓜葛和日常相處,她瞭解並不多。
“什麼目的?”關書桐問他。
談斯雨聳肩,“我?哪兒知道。”
“那你怎麼能肯定她是抱有目的的?說不定,只是剛好撞見了,好心?上前安慰呢?”
關書桐還記得開學那會?兒在?地鐵上的事。
凌雅和她素昧平生,她卻幫著她說話。
像一個?不諳世事的爛好人。
“不覺得一切都太巧了嗎?”
車子不住往前開,把他們的身影甩在?後方,談斯雨懶洋洋地坐回去。
“從?她轉校開始,再到加入商賽。趙慶恩盯著她看,卻不主動招惹,開口也只是問他們以前是否見過?。趙慶恩那麼警惕她,而她按兵不動,跟他的交集也並不多。直到趙慶恩被全校通報,還被女友甩,他遭受雙重打?擊的時?候,凌雅出現在?你爸的生日宴。現在?,趙慶恩徹底陷入最低谷,她不離不棄陪在?旁邊。”
“啊……”他感慨,“真浪漫。”
尾音微揚,帶笑?,聽著像嘲諷。
關書桐瞥他,“你們男的是不是真這樣?但凡有個?女孩子善心?發作,都會?想?著,‘她真好,我?要娶她回家?’?”
他把問題拋回來:“那,如果我?對你好,你會?想?著,要跟我?結婚嗎?”
“不會?。”她還算清醒,“雖然不知道該怎麼還你人情,但是,欠你的,我?會?想?辦法還你。你有你想?要的真愛,那我?也有我?想?要的自由?,第一點就是不被威逼利誘著,假裝討好、喜歡上一個?人。”
“那如果……”他問她,“不是威逼利誘,而是主動地、發自內心?地,喜歡一個?人,想?討好一個?人呢?”
肆無忌憚地喜歡自己喜歡的人,那也算是她想?要的自由?。
關書桐抿唇。
“關書桐,”他給她答案,“不是每個?男生,面對善心?發作的女孩子,都會?想?著‘她真好,我?要娶她回家?’的。因為?稍微清醒點的,是能正確區分,這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是喜歡,是可憐,還是……利用。”
正是因為?他拎得清,所以,那個?雨夜,在?她頭?腦發熱、一時?衝動之際,他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