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輕趴在?窗邊,切齒痛心地找著自己?不知?掉哪兒去的珠寶,恨得牙癢癢,揮手又?砸了一批東西,這才跌跌撞撞,趕緊跟上三樓去。
談斯雨心慵意懶地挨靠著主臥門,一派閒雲野鶴的富家?公子哥兒模樣,邊欣賞關書桐揮杆砸東西的狠勁,邊指揮:
“我這一組杆子,可是花了大價錢定製的,你砸東西能不能看著點,別盡挑些便宜貨,對不起我杆子的身價。”
聽聽,這叫什麼話??
鄭雲輕火冒三丈,一口氣梗在?心口,差點順不過來,把自己?噎死。
好不容易將鄭雲輕的化妝桌砸得稀巴爛,關書桐累得喘氣:“要不你來?”
“我不來。”談斯雨抱臂,“事兒要傳到?我家?長那兒,嘖,這骨節眼我可不能被關禁閉。”
“你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東西被砸被摔,鄭雲輕頭?一暈,趕忙扶住牆壁,“關書桐,你再不住手,我就要報警了!”
“報唄。”談斯雨挺無所謂,“反正是你先砸了人?家?媽媽留給她的遺產。哦,對了,這些天,沒少見趙叔往我家?裡跑,懇求我家?出面幫忙。說?是,就當我家?先給了彩禮。”
這些事,鄭雲輕儼然是知?道的,她皺眉,閉口不言的那一分?鍾裡,正在?是權衡利弊。
談斯雨簡直壞得沒邊:
“聽到?沒?gloria,砸的這些,都算在?我彩禮裡。你別隻顧著砸這裡,去衣帽間看看,什麼表啊,珠寶啊,包包啊,隨便扔,隨便砸。你要是喜歡,我們就直接帶回去,就當是他們這些做長輩的,支援我們的小家?庭。”
行。
有他這些混賬話?做底氣,關書桐頭?腦發燙,紅了眼,又?摔又?砸,一通洩氣。
鄭雲輕越是敢怒不敢言,她越是爽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滾沸抖顫。
談斯雨說?,他要陪她玩個更刺激的。
是啊,他做到?了。
她只管發瘋,宣洩這麼些年積攢的憤恨。
他只管看著,給她遞上武器,給她加油助威。
最後?,她將衣服剪成?碎片,將房本撕成?廢紙,揚手一灑,碎屑猶如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
捋一把頭?發,關書桐撿起高爾夫球杆朝外?走。
鄭雲輕手軟腳軟地靠著牆壁癱坐,眼光光彩盡失,有如一具死而不僵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