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似砸在?關書桐心上,鋒利碎片扎得她心臟刺痛,血肉模糊。
離得近了,臥室內的狼藉混亂映入眼簾,關書桐眯了下眼,雙手在?身側攥緊,指甲嵌進痠麻的掌心。
東西砸到?一半,察覺又?有人?來,鄭雲輕不爽謾罵: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沒看老孃正忙著——”
盯上關書桐雙眼的瞬間,她話?音戛然而止,扯唇哂笑:
“喲,看看是誰來了?我們離家?出走的小可憐,關、大、小、姐。”
窗簾軌道被扯落,斜暉破窗而入,將滿地玻璃碎片照得閃閃發光。
關書桐冷若冰霜地盯著她,踩著滿地狼藉,二話?不說?,一個巴掌甩她臉上。
這一巴掌掄足了勁兒。
她是學過一點拳擊的,知?道怎麼用腰腹帶動胳膊發力,一耳光抽得響亮。
沒想到?關書桐一來就是一巴掌伺候,鄭雲輕捂著臉,偏著頭?,被她打蒙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想反擊,哪知?剛抬起臉,關書桐第二個巴掌“啪”一聲落下,就抽在?她另一側臉頰。
關書桐:“給你打對稱點。”
冷嘲熱諷,她也會。
“關書桐!”鄭雲輕氣急敗壞地吼。
關書桐又?一巴掌撂下,學她尖酸刻薄的語氣:“本關大小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臭婊子!”鄭雲輕一把年紀不是吃素的,趁機抓住她手腕,用力將她一推。
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關書桐一個踉蹌,差點打滑站不穩。
有人?伸手在?她腰後?扶了一把,她偏了點頭?,嗅到?談斯雨那身清冽淺淡的木質香。
他左手託著她,右手拎一支高爾夫球杆,見鄭雲輕離挺近,揮杆在?她身前晃了晃。
怕被打到?,鄭雲輕步步後?退,模樣警惕,眼珠轉兩?下,裝模作樣地扯出一點諂媚的笑:
“你們一起回來的?”
“是啊,”談斯雨吊兒郎當地說?,“聽說?您在?家?中出了事,我們著急忙慌地趕回來。”
鄭雲輕擺出一副大事化小的模樣:“其實也沒什麼事……”
關書桐抓著談斯雨胳膊借力站穩,冷眼看她。
“確實沒什麼事。”
談斯雨懶懶地笑著,左手從關書桐身後?拿出來,修長指間吊著一條祖母綠鑲鑽白金項鍊。
“兒子吃著官司,公司面臨退市,原本我還在?想要不要幫襯一把。哪知?剛進門時,東西剛好送到?,才知?道,原來您還有閒情逸致買珠寶呢。”
鄭雲輕微愣,擠出一個苦笑:“沒,哪兒還有閒情逸致啊?我現在?愁都快愁死了……”
“既然如此,估計您也沒心思欣賞這塊珠寶了,不如……”談斯雨掂著沉甸甸的吊墜,隨手往關書桐那兒一拋,“送你了。”
說?得好像是他的似的。
鄭雲輕呼吸一滯,眼睜睜看著那塊珠寶落到?關書桐手中,痛心疾首。
“不喜歡。”關書桐才不要鄭雲輕的髒東西。
談斯雨輕笑:“那就扔。”
關書桐和鄭雲輕均是一愣。
“跟鄭姨學學,她不喜歡的東西就砸了,你不喜歡的東西,不也能砸了?”
滿不在?乎的口吻,談斯雨伸手給她遞高爾夫杆。
“反正這屋裡,都是你關家?的財產。我個外?人?不方便動手,怕有人?找我家?長告狀。但你關書桐砸自家?的東西,沒人?好說?什麼吧?”
關書桐認真聽著。
是這樣的……確實是這樣的。
鄭雲輕拿她母親的東西,那她不能僅僅只是拿回來——甚至還差點被人?汙衊,冠上“小偷”的罪名。
當鄭雲輕砸她母親的東西時,她應給予的反擊,不是叫她住手,別再砸了。
而是,她也上手砸了她東西。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這才是真正強有力的反擊。
緊了緊手中的祖母綠項鍊,關書桐眼神一凜,揚手就將頗有重量的珠寶朝洞開的窗戶一拋——
寶石吊墜拖著白金項鍊,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流星一般,擦著窗戶邊上的碎玻璃,“砰”一聲丟至窗外?。
沒看鄭雲輕是何表情,關書桐將一支精湛華貴的鍍金球杆扛在?肩上,轉身出臥房,去往三樓的主臥。
談斯雨在?她後?面慢悠悠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