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其實是有一點點的。”吳非自問自答。她能感覺到身體裡某些東西藉著酒精的作用變得狂放,她不在想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身份,不去想他快要定婚,她甚至可以隨心所欲的摸摸他緊緻的下巴,那裡刮的乾乾淨淨,面板滑嫩,而他的嘴唇也同樣豐潤健康,形狀也很好看。吳非來回撫摸著,唯一不快的地方就是林耀輝一直抿著嘴巴,始終沒有回答她。
“我也知道不好,我知道的啊,可是心裡很難受,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吳非又開始啜泣,接著感覺到自己被凌空抱起來,迷迷糊糊之中對上林耀輝漂亮的下顎線,這似曾相識的畫面讓她漸漸安靜下來,然後怎麼進了房間,怎麼躺到了床上,就全都不知道了,只有昏昏沉沉的夢境。
早上醒來吳非頭痛欲裂,她翻起身準備倒杯水喝,結果赫然發現對面沙發上坐著的林耀輝,震驚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內心更是在吶喊著,天哪!這是不是意味著昨天發生的都不是夢!
林耀輝穿的很休閒,模樣卻嚴酷的像只獅子,而她自己現在就是一隻瞪羚。
“你在這兒坐了一晚上?”吳非臉上燒的厲害,昨晚瘋瘋癲癲的樣子歷歷在目,她還記得自己大吼大叫著說愛他,又哭又吐,真是丟死人了!現在有個老鼠洞的話,她哪怕把自己攪碎了都要鑽進去。
林耀輝沒有回答,而是一手輕輕放在桌子上,手指旁邊是一張畫。吳非一眼認出那是她的素畫像,是幾年前去滑冰場的時候一個街頭藝人畫的,只是之後發生許多事情弄丟了,她也沒太在意,“你從哪裡找到的?”
“唐子銘的口袋。”林耀輝一根手指將畫調整個方向,好讓吳非看清楚,“挺傳神,畫的不錯。”林耀輝翹起二郎腿,口吻很戲謔。
“準確點講是唐子銘的錢包裡,他不小心掉出來,我不小心撿到。我猜依照他的秉性,通常都喜歡藏點東西,所以便幫你拿了回來,如果是你贈與他的,那再還給他好了,我就不給他道歉了。”林耀輝說話的口氣很平和,雙眼的光卻跟平常有點不一樣。
吳非腦袋這會兒正忙著思考和唐子銘這些年的交集,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她已然習慣了唐子銘經常口無遮攔的玩笑,也從未當真過,更沒有任何細節讓她覺得唐子銘對她抱有某種深切的情意。
“很吃驚麼?你們兩難道不是一直在玩這種兩小無猜的遊戲?”林耀輝一掌支在臉側,目光由畫像移到吳非臉上,笑容有絲絲涼意,“你倒是遊刃有餘的很。”
如果不是吳非知道林耀輝是個什麼樣的人,這種話說出口的時候多半會讓人誤解為,帶著醋意!
“唐子銘如果能改掉一半的臭毛病,你們兩還是挺般配的,年齡相仿,門當戶對。如果他的未來岳父不介意他是個癮君子,還喜歡和齊家小姑娘搞點曖昧的話,是個不錯的親事。”
“你在嘲諷我。”吳非捏緊拳頭。
“我在提醒你!”
“我不需要你提醒。”他的話難分好賴,但吳非看得出他在譏諷唐子銘,也不喜歡他。
“那就失心瘋的時候別再打電話給我,既然你這麼蕙質蘭心。”林耀輝目光凌厲了起來。
吳非有些刺痛覺得胸口悶悶的,“我知道,我讓你很煩感。”
“你並不煩感唐子銘對不對?無論他做了什麼。”林耀輝注視著吳非,“你覺得你很瞭解他麼?”
吳非思前想後張口結舌道,“他在生活上,有時候,是會有些荒唐。”其實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覺得聽著有些牽強。
“有些行為已經不能用荒唐來修飾了,你明白的,離坐牢不遠了。”
“對自己不瞭解的人,這麼評頭論足沒覺得不合適麼?”吳非兩手裹著浴袍抱在腰間直挺挺的站著,還在試圖為唐子銘辯解。
“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你會告訴他是麼?……你最好告訴他!”林耀輝笑容裡竟有淺淺的狠厲,他背對著窗戶,窗簾上的花紋在他臉上打下凌亂的陰影,更顯表情陰晴不定,“你自認為你們從小到大的情誼,讓你比我更懂這個人。但其實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會花十幾年的時間去了解一個人,因為只需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
林耀輝第一次真實的表達出了他對唐子銘的厭惡。
“就因為他也找了齊家的姑娘?”吳非很不高興他對唐子銘如此鄙夷,“所以你就比我看的更通透?”
林耀輝蹙著眉側過臉片刻,吳非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但好像已經有些慍怒,接著他又轉過臉來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