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說我想見你,你奇怪什麼?”
“他沒講是你要見我,根本沒提你的狀況。”吳非恍然大悟。
“所以才說他真有辦法啊。你和唐子銘那傢伙在一起呢,不告訴你實話那是自然,我也不能讓他說。”
“唐子銘有那麼招人厭麼?”
“不算太招人厭,但他是唐凱的兒子。”
吳非搞不懂,連吳庸也學著林耀輝討厭起唐子銘,“這和我回來有什麼關係,怎麼就不能直接了當的跟我說。”繞那麼大彎子還唇槍舌戰的,林耀輝如果早點說,連雪崩這場意外都可能免了。
“你管得住自己的嘴麼,他如果說了,你不咋咋呼呼才叫怪,然後所有人都知道我被親爹敲斷腿,真是個大新聞!不僅如此,這對,對方方面面來說,都是不太好的新聞。小舅舅這人還真不錯,雖然我並沒有刻意強調什麼,但他明白。知分寸。”吳庸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誇讚林耀輝兩句。
“才不至於。”吳非低著聲音,然後又問,“媽知道嗎?你打電話了沒有?”
“怎麼會。”吳庸不以為意把手搭在床邊,“我什麼都沒有,電話電腦都沒有,即便想訴苦也訴苦無門,不過無所謂了,除了能讓她填堵還能怎樣,何必讓她廢心。反正我現在一動嘴他們就想著法子滿足我,可比以前好太多,至於你呢,回來我高興,不回來肯定也有也不回來的原因,我都ok,不勉強。”吳庸做派還是像個大少爺,卻也不似過往精神,甚至帶著一股子自暴自棄的味道,“我已經被搞成這樣,難道也要你跟著不高興?”
“你倒好像突然懂點事了,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壞。”吳非輕輕攬住吳庸的手臂,“沒事,我會陪著你,直到你康復。”
“因禍得福吧。”被吳非這麼溫柔的安撫著,吳庸強力忍住一股想要宣洩出來的眼淚,“你不用陪著我,我也不需要陪。一個人挺好。”
“那個叫麥琪的女人呢?”
“我不能再去找她,那會給她帶來麻煩的。”吳庸模樣幽思。
吳非不由得看向吳庸,覺得他好像一時間成熟了不少,竟開始為他短暫的戀情感到遺憾起來。
次日清晨吳非守在停車場,等林耀輝出來的時候將他堵住,“你知道我爸去哪裡了嗎?”
“你已經見過吳庸人了?”
“去公司他們人不在,電話也一直打不通,梁叔說話閃爍其詞的,之前可不會這樣,都知道我回來了是嗎?”吳非口吻不善。
林耀輝直視著她,欲語還休的說著,“你們幾個都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吳庸是怎麼被搞成這樣的?你心裡很清楚。”吳非告訴過自己要控制住情緒,但還是激動起來,“他們都躲著我!”
“事情經過具體是什麼樣我不知道,吳庸被抬回來的時候,左腿就已經斷了。”
“你心裡明白!是我爸!”吳非有些氣急敗壞,“當然,你我都清楚他不可能親自動手,那是誰動的手?我想知道他身邊究竟是些什麼人!怎麼會有人替他辦這種事。是不是顧準邢?”
“我不方便過問。”
“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搞走!”吳非變得激奮。
“先上車。”林耀輝說著正要抓她胳膊,吳非一閃身避開,“你去滑雪場找我,就是為了吳庸的事對不對?他想見我,你還那麼扭捏含糊其辭的,還誆騙我讓我回來參加什麼訂婚宴,鴻門宴!幹嘛不直說,怕唐子銘也知道麼?你們怕這麼多,怎麼就不怕吳庸會落下殘疾。他們兩個倒好,辦完事躲清淨,留下你來應付我!”吳非將一腔怨氣發洩到林耀輝身上,待她像倒豆子似的埋怨了一堆後,林耀輝淡淡說道,“你父親心臟不好,去養病了。”
原本氣焰囂張的吳非一下子冷了下去,她眼神閃動著卻啞口無言,不用說,吳偉忠和吳庸之間一定發生過激烈的爭執。林耀輝再次上前攬住她胳膊將她送上車,這回她沒再抗拒。
車內空間狹小凸顯的沉默有些怪異,良久吳非小聲問道,“我爸情況怎麼樣?”
“不是很好,不過還沒到要命的程度。”林耀輝口氣不急不緩素著一張臉,“慢慢養著就行了。”
吳非仔細觀察他表情,確認他說的話比較中肯後輕聲道,“跟自己兒子搞成這樣,情理之中。”然後低低垂下眼簾,很長的時間裡都沒有動作,像個木頭人似的出神。
許久後林耀輝唇角微微上翹說著,“什麼都不能講,我也很難做是不是。”
“可你從來沒表現出什麼難做不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