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麼大包大攬,問過我嗎?
邊上乾著急的藍斌,臉都綠了,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你知道空印案有多兇險嗎?
你知道藍晨有沒有牽扯到空印案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大包大攬,就不怕被人坑死嗎?
“義父,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
藍晨一喜,端起面前的酒碗,舉杯道:“義父,我敬你!”
“幹!”藍玉豪氣干雲,端起酒碗和藍晨重重碰杯。
藍斌蠕動了兩下嘴唇,想說些什麼,可看二人喝酒興致高昂,且都有了醉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坐在一邊,任由二人拼酒,打算等藍玉酒醒了,在和藍玉好好溝通一二。
萬一藍晨涉案,也好及時抽身。
………………
錦衣衛衙門。
“大人,這是剛剛整理出來的,下一批抓捕名單!”
毛驤正坐在衙門大堂上,翻閱近些時日抓捕的地方官員,審問案宗時,一個錦衣衛千戶匆匆來到大堂,將一份名單呈遞到毛驤案桌上。
毛驤放下手上的案宗,拿起名單翻閱一遍,微微皺眉:“大名府通判藍晨?這姓氏倒是少見,和永昌候藍玉一個姓!”
“他和永昌候藍玉有關係嗎?”
“有,藍晨是藍玉的義子!”錦衣衛千戶忙道。
毛驤眉頭緊鎖,感到了一絲棘手,永昌候藍玉可不是個好惹的人。
先不說他是太子朱標的妻舅,就是他本人都是大明的侯爺,深得皇上信任。
還有他那個兒子,別看年齡小,卻深得大明三代的看重。
尤其是和大明第三代皇長孫朱雄英的關係,更是好的穿一條褲子。平時朱雄英出宮,連他親舅舅的府上,都很少去,卻經常去藍府。
此時動藍玉的義子,恐怕會引來一些麻煩。
想了想,他沉吟道:“這個藍晨涉案深嗎?”
“很深!”
錦衣衛千戶知道毛驤忌憚藍玉,可有些事實又不敢不說,點了點頭:“據大名府的錦衣衛奏報,這個藍晨擔任大名府通判期間,仗著是藍玉義子。”
“飛揚跋扈,渾然不將大名府知府放在眼裡。甚至還勾結當地士紳,侵佔民田,貪墨錢糧。”
“此次春糧進京,更是借空印之名,貪墨錢糧一百石。”
毛驤本來還在琢磨,藍晨若涉案不深,是否給藍府一個面子,將藍晨從名單中劃去。可現在一聽,他果斷按下了這個念頭。
開玩笑,皇上最恨貪官汙吏,若私下放走這麼一個大貪,讓皇上知道了。
藍玉有沒有事,先不說,他肯定是第一個被砍頭抄家的。
尤其是錦衣衛還承擔著皇上耳目的重責。
想著,他又道:“此時藍晨在何處?”
“回大人,藍晨或許察覺到風頭不對,跑到藍府求援去了!”錦衣衛千戶道。
毛驤冷笑:“求援?就他乾的那些事,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還敢去求援!”
“大人,現在要安排人抓捕嗎?”錦衣衛千戶請示道。
毛驤想了想,搖頭道:“這個藍晨到底是藍玉的義子,人可以抓,藍玉的面子卻不能不給。這份名單放我這兒。稍後我送進宮去請聖裁。”
“得皇上許可後,在抓人。”
“對了,別忘記派人去藍府,知會一聲!”
最後他還不忘補充了一句。
沒辦法,藍家父子都不是好惹的,得了皇上聖諭,貿然登門抓人,也會惡了藍府。
提前向藍府通個風,賣個好,到時去藍府抓人,也不會得罪藍府。
“明白!”
錦衣衛千戶點了點頭,向毛驤行禮後,退出了衙門大堂,喚來一個番子,叮囑上兩句,讓其去藍府報信後,就忙碌自己的事去了。
而番子則出了錦衣衛衙門,徑直來到藍府上,朝看門門房道:“勞煩進去通報一聲,奉錦衣衛千戶大人之命,有重要的事,找貴府侯爺!”
“稍等!”
門房一聽錦衣衛三個字,又看了看番子,匆匆說了一句,轉身進了府裡。
此時藍斌剛命下人,將喝醉的藍晨安排進府上客房住下,又將藍玉送到後院休息,就看到門房匆匆而來,詢問道:“何事?”
“少爺,府外有錦衣衛番子求見,說是奉了錦衣衛千戶之命,有重要的事找侯爺!”門房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