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朱標拿著一份奏摺,正來回渡步時,看到藍斌來了,喚道:“表弟,你來了!快過來,這兒有份奏摺,你看看!”
“表哥,我看奏摺,不合適吧?!”走上前,正要行禮的藍斌,看了眼遞過來的奏摺,遲疑道。
朱標揚了揚奏摺道:“我允許你看的,沒事!”
藍斌接過奏摺,翻看了兩眼,就將奏摺還回去了。
“這麼快,就看完了?有何感想?”朱標下意識接過奏摺,詫異道。
藍斌尷尬道:“那什麼…我沒看懂!”
他自認自己不是文盲,且在大本堂期間,也認真讀過書,學過字。可架不住寫眼前這份奏摺的人,飽讀詩書,把奏摺寫的跟花似的,還沒一句人話。
幾乎和後世那些學術論文一樣。
你認識每個字,連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你啊…”
朱標愣了半響,才拿著奏摺指了指藍斌,哭笑不得道:“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聽。現在可好,人家彈劾你,你都不知道!”
彈劾我?
藍斌顧不上尷尬,一臉懵逼,我從來到藍府,就一直低調做人,為藍府未來奔波,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吧?怎麼就被人彈劾了?…難道是有人彈劾我做生意的事?
心思轉動,他忙道:“表哥,誰彈劾我,彈劾我什麼?”
“都察院彈劾的你,說你指使惡奴行兇,搶奪百姓家的狗,驚擾百姓。”
朱標沒好氣道:“表弟,奏摺上說你的家僕,短短一兩天內,抓了上百隻狗進藍府。你說你要那麼多狗幹什麼?”
“就是殺了,吃狗肉也吃不了那麼多吧!”
週四這狗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害得我被彈劾。
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還有都察院那位御史這麼喪心病狂,為了抓狗這點小事,連個孩子都不放過,還是人嗎?
藍斌聽到不是被彈劾做生意的事,鬆口氣之餘,心裡又一陣不爽,但面上卻插科打諢道:“表哥,都察院御史都很閒嗎?連我差人抓狗都管?”
“都察院御史被父皇授予風聞奏事之權,大事小情皆可彈劾!”
朱標瞪了眼,又道:“表弟,你是外戚,又深得父皇的信重,被無數人盯著。細枝末節的事,沒做好,都會被無限放大。”
“知道嗎?”
“知道了,表哥你是說這份彈劾奏摺,是故意針對我!踩著我,博取直名?”藍斌若有所思道。
我是這個意思嗎?我是讓你嚴以律己,不要讓人抓到把柄。
朱標扯了扯嘴角,有心辯駁,卻發現這封奏摺,確有小題大做之嫌,只能支吾:“差不多吧!不過府上那些奴僕,也該管管了。被人抓到了把柄,連我也不好為你說話!”
“表哥,所言極是,我回去就把週四那狗東西的狗腿打斷!”藍斌嘴上附和著,心裡卻在自問,自己來到藍府是不是太老實了?
為非作歹的勳貴二代那麼多,怎不見那些勳貴二代被人彈劾?
不行,得查查誰那個都察院御史彈劾的我!
若是一個正直之臣,眼睛不揉沙子,倒也罷了。可要是一個沽名釣譽,想踩著我的頭,揚名,那就對不起了。
我不惹事,可不代表我怕事!
我要發火,連我自己都害怕!
週四?
朱標依稀記得週四是藍斌的貼身隨從,還是藍玉從軍隊挑出的好手,專門指派給藍斌,保護藍斌的安全。
若被打斷腿,以後還怎麼保護藍斌。
不由乾咳道:“打斷腿就不必了,好好告誡兩句,就是了!”
“是,表哥!”藍斌心裡一暖,朱標還是愛我的。非但沒有因為彈劾,訓斥於我,反而諄諄告誡。這個表哥不錯,能處。
朱標點了點頭,又道:“對了,你還沒說,你讓家僕抓那麼多狗幹什麼?”
這個問題,從他拿到御史彈劾藍斌的奏摺開始,就一直壓在心裡。
剛開始他還不信,專門差人去查證一番,發現真有此事。
此次他把藍斌尋來,一個是告誡一番,免得藍斌深受父皇、自己的寵幸,恃寵而驕。二個則是好好問問。
畢竟藍府一兩天時間,抓了幾十,上百隻狗的舉動,著實很怪異。
“那什麼…我讓人抓狗是為了試藥!”藍斌有些不自然道。
朱標狐疑道:“試藥?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