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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喬心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她。

之後婚禮還是照常進行,身為新娘和伴娘的兩個人半夜去街邊狂吃,僅僅小睡了幾個小時,四點半又起來開始裝扮。

婚禮很宏大,新郎那邊很捨得花錢。

蘇緹一直陪在喬心身邊,在侍應者旋開婚禮大堂的大門時她用力握了握對方的手,然後把她交給她的父親。

作為新娘的喬心那天晚上崩潰得無聲無息,幾個小時後又得體地出現在婚禮現場。

她們逃婚最遠只到酒店附近的公園上。

y市。

陳嶼盯著窗外放空自己,窗外的雨自蘇緹離開後就沒有停過。

厚重的烏雲層層壓下,天際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濃黑,雨滴被風吹著砸在窗上,整片窗戶凝結著水霧的濕氣。

雨天一般會讓人聯想到潮濕、淒涼等等,在雨天多的歐洲國家甚至抑鬱機率也會飆升。

他對此沒有什麼感覺,受影響更深的反而是塗野。

塗野是個坐不住的人,小時候被懷疑是多動症甚至還被拉去做檢測。現在就算是陪著他在y市,也時不時會外出找些樂子。

但天街落雨的這幾天、蘇緹離開的這幾天,塗野不能把他託付給她,自己出去玩,也因為落雨少了很多樂趣。

他窩在沙發上,陳嶼想或許在塗野的人生中恐怕還從未有過這樣的一個時刻,就只是安靜地坐著,什麼都不做。

讓塗野煩惱的是這個天氣,而能讓他心煩的卻是另一件事。

第一天,他對此接受良好,打算藉此機會去康復中心多訓練訓練,等到她回來時會有更好的表現。雖然下雨計劃取消,他也沒多麼難過。

第二天,雨還是一直下,他跟塗野兩個人呆在家裡,恐怕再多幾天就要到相看兩厭的程度。

第三天,熬到了第三天,再熬一天她就回來了。

窗外的草木在烏雲的籠罩下越發破敗,落雨沖刷下枯葉簌簌落了一地,今年秋季的第一場雨來得格外氣勢洶洶。

他開始擔心蘇緹回程的事情。

找到在沙發上躺著感覺要發黴的塗野:「你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是什麼時候回來,看需不需要去接。」

塗野撐起身子,揉了揉被壓翹了的頭髮:「喂,你獻殷勤可以,但我可是苦力。人是我去接,情又是你來受。」

陳嶼眼瞼半掀,對他牢騷的話語沒有什麼感覺:「快點。」

「喂,塗野嗎?有什麼事情。」

塗野點開擴音,讓他也能聽到她的聲音。

「是這樣的,我還是這邊幾日下雨,你回來的時候要不要人去接,是幾點鐘到?」

「不用不用,我可能還要晚一點再回去,這邊還有點事沒有處理完。」

蘇緹說的很含糊,就像當年他生日打電話過去她的理由一樣。

塗野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有什麼事沒有處理完,外婆不是在這邊嗎?有人照顧?」

陳嶼垂眸,目光掠過放在桌上的花,那是蘇緹買來的。精心照料下,因幾天未見陽光而枯敗。

思緒又飛遠,他想如果他當時問她原因的話,蘇緹會不會回答。

她應該會吧。

但如果時間倒轉回那個時候,陳嶼大概還是不會問出口。

在他們兩人之間,他一向化主動為被動。

「新婚的好友想讓我再陪陪她,我外婆那邊聯絡好護工小劉了,對門還有吳阿姨幫忙。外婆她倒是很爽快的讓我多玩幾天,總之不用麻煩你了。」

話說到這就接不下去了,塗野轉過頭來看陳嶼,等著聽他的指示。

聲音安靜下來後,擴音使手機接收到其他的低噪聲,「嘩啦嘩啦」雨滴砸窗臺的聲音被減小至潺潺悶聲。

「那邊還在下雨,是開了擴音嗎?這雨下得真的挺大的。」

陳嶼聽著便不作聲了,感覺聽人電話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明明是兩個人聽著電話,他卻隱身,沒有打招呼、沒有寒暄,這很不禮貌。

她會不會也覺得呢?

裹狹著某種窘迫的情緒,他眉眼低垂。

塗野站起身靠近窗臺:「是啊,雨下得真的大,讓你來聽聽。」

通話結束後塗野轉過身將手機拋擲到沙發上:「剛剛蘇緹讓我代她向你問好來著。」

手肘撐在沙發邊,頭頂翹起的頭髮被他壓了幾次還是下不來。

「陳嶼我問你,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