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江珩收起了臉上的陰霾,星眉微挑看向季葉初。
“那依愛妃之所見,當如何處置?”
季葉初那像小貓一般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面露狡黠神色說道: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王爺想不想聽聽看?”
季葉初一邊說著,一邊學著花魁阿言的樣子,戲謔地將皓腕輕輕搭在江珩的肩上。
江珩眼神閃過一絲寒意,一隻手提起季葉初的手腕說道:
“有話就說,別學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
季葉初抽回了手,吐了吐舌頭,悻悻然。
“我還以為老大挺喜歡呢。”
“不喜歡,不過只要是愛妃,本王都喜歡。”
季葉初被江珩這正色的“甜言蜜語”嚇得一怔,直直地望著面前白衣黑髮,星眉劍目似帶著半分邪異的眼眸。
從季葉初認識江珩開始,無論是平日裡鬥嘴還是威脅甚至是逢場作戲,季葉初從未在他的口中聽到過半點感情,倒是今日這句“喜歡”讓季葉初不由得汗毛倒豎。
江珩似乎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合時宜,輕咳了一聲,眼神閃過一絲寒霜。
“老大剛剛說……喜歡?我沒聽錯吧?”
季葉初眼睛閃著星星,一臉認真地看著面前的江珩。
“你聽錯了。”
江珩臉色恢復剛剛的淡漠,不自然地看著前方,連聲地說道:
“莫非,老大這是害羞啦?”
季葉初一臉不依不饒,在江珩身上忸怩著,試圖截獲他的視線。
“再多問一句,就把你丟下去。”
江珩冷冷的警告著,季葉初撇了撇嘴,看著面前恢復成冰山的江珩,委屈的小小聲道:
“無情。”
“看來你胳膊也不疼了?要不我們直接到刑場看芙嬌嬌執刑可好?”
季葉初聽聞這話直接搖了搖頭,還好機智如她季葉初,在剛剛他們說話間,已經偷偷從空間手鐲摸出止血藥敷在傷口上,但這可不能被明察秋毫的江珩發現了才是。
於是季葉初趕忙捂住傷口說道:
“疼,老疼了,見不了血腥場面,我頭暈,難受,想哭。”
江珩看到季葉初直接聽風就是雨,輕哼一聲看著她表演。
季葉初見江珩絲毫不為所動,連忙繼續剛剛的話題,一臉笑意地說道:
“我有個好主意,既能解氣,又能打擊犯罪勢力,老大要不要聽聽看?”
“本王願洗耳恭聽。”
……
頂閣閨房,阿言坐在瞭望臺旁,摸著手上的白鴿,
聽著身邊的雅蘭向她彙報著剛剛在香月廳發生的種種,阿言的表情就像是秋日樹上的快要凋零的葉子,嬌柔的臉上毫無生氣可言。
雅蘭見阿言久久不言語,語氣略帶緊張地詢問。
“小姐……我們要不要收拾東西先行離開這百花樓的好?只怕這百花樓是要有變數了。”
“不,我要等母親回來。”
阿言搖了搖頭,看向遠處,一臉決絕。
“小姐,樓主已經走了那麼多年了,她尚且不在乎這百花樓,況且若是樓主回不來,我們……”
“不會的,母親一向很在乎這百花樓,這裡有她和她所愛之人的回憶,她怎麼可能會捨得拋下不管,你不會懂的。”
阿言那如溫柔如秋水的眼眸裡神色堅定,執意留下。
但溫柔如阿言,思索了片刻,轉身對雅蘭柔聲道:
“如果雅蘭想先走的話,我可以分給你一些盤纏,讓你先行離開。”
“不,雅蘭明白小姐的心意,你去哪雅蘭就去哪。小姐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唯獨這世道不公,雅蘭還要看著小姐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呢,雅蘭哪裡也不去,誓死追隨小姐!”
雅蘭以為阿言是想趕自己走的樣子,連忙搖頭跪下身子,眼裡泛起淚光。
阿言見狀立馬走上前去將雅蘭扶起來,點著頭,拿起手中帕子替雅蘭拭淚,不一會兒自己也眸中泛起淚水。
這時,突然之間敲門聲響起,
雅蘭警惕地擋在阿言面前,厲聲問道:
“何人?”
只見門外之人推門而入,阿言看清來人之後,欣喜的像孩子般前撲了過去。
“母親!”
樓主看著眼前面容姣好的人兒撲向自己,這方才看到阿言臉上洋溢的淚水,語氣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