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潔是自由的,她與誰聊天,和誰戀愛,皆與慶生無關。
然而,她是慶生喊來東莞的,如今她溼身了,他便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好像犯了不可彌補的大錯,悔恨得不行。
他當即給阿碧打電話,接通後,卻不知講些什麼。沉默了些時間,阿碧才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告之於他。
說起來,也簡單。
她和男友去長安逛街。途徑常青街,街道兩側,樹木參天,遮擋蔭涼,隔段距離,便設了些座椅,是情侶浪漫的好地方。
阿碧與男友牽手漫步,沒走多遠,忽然發現前方椅子上,那個女子像方潔。悄悄走近,果然是她。
阿碧不露聲色,讓男友作掩護,偷拍了幾張照。回去後,放大細看,果然是方潔。
照片上的方潔,眸含波光,神采奕奕。與工作時的狀態,完全是兩個人。
隔天,阿碧在樓下碰到方潔,她剛洗過澡,塗了粉彩,唇上還抹了些口紅。
阿碧隨口問她去哪?
方潔張口便說:“慶生來了。”
阿碧一聽,心知肚明,臉上含笑:“幫我帶個好。”
“嗯。一定的。”方潔走後,阿碧回頭望去,看到她歡快的樣子,像極了戀愛中的女人。
她遲疑了十來秒,快步朝門口走去。
出了二號門,看到方潔正在不遠處,與他並肩而行的,是一位穿長輝工衣的男子。
兩人走得歡快,沒走幾步路,便十指相扣了。
當晚,阿碧謀思一夜,仍未想好該不該將此事,告知慶生。
直至第二日晚上,她才下定決心。慶生和她也算朋友,她得提醒一下慶生,不要被方潔蒙有鼓裡。可直接開口,又太難為情,乾脆把照片發給慶生。
照片上的情況,一目瞭然,一清二楚,省去了萬般口舌,且可作為證據。
慶生聽罷阿碧的講述,默然無語。心中鬱悶,無人可訴。
倘若別的事,他大可躺在果兒懷裡,聞著她的體香,向她傾訴而出。果兒會一邊輕撫他的額頭,一邊安撫他的情緒。往往再大的愁事,經她這麼一疏導,便無事一身輕。
不能找果兒,好在還有吳松。
慶生拉上吳松,說吃宵夜去。
兩人來到夜市,尋一家燒烤店,找位置坐下。慶生豪氣,亂點一氣,點完,又叫老闆拿酒來。
串尚未上桌,便就著一碟花生米,一碟酸蘿蔔,和吳松碰杯。
吳松心知,他定是受了委屈,但不知與女人有關。況且,他不善勸人,慶生喊喝,他便舉杯。
待第一批烤串烤好,一人已喝掉一瓶啤酒。吃著串,喝著酒,慶生更來勁了。
喝至第三瓶,慶生已經開始滔滔不絕,講起他與方潔的往事來。吳松倒是個好聽眾,側耳聆聽,給了慶生很好的滿足感。
講完兩人的戀情,又講起他給她安排工作的事來。不可避免地,就想起了吳松從長安回來當天,對他講過一句話,說她長了一雙桃花眼,這樣的女人,容易犯桃花。
想到這一點,慶生猛然清醒了。
他突然不願意讓吳松知道照片的事,又不知如何接著講。恰在這時,吳松電話響了,解了他的圍。
是個影片電話,吳松妻子打來的。
吳松按下接聽鍵,說他正和慶生在外頭宵夜。吳松幾乎每晚都會與妻通影片,他的工作與生活,事無鉅細,都要向妻子報告。
她雖未見過慶生這個人,但名字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吳妻說要和慶生打個招呼,其實有查崗之意,怕他與別的女子鬼混,找個由頭忽悠她。
吳松很聽話,當即把手機對準慶生。
慶生望向螢幕,看到一個農村女子的臉,腦子裡瞬間冒出“黃臉婆”這個詞。
吳松妻子和慶生打過招呼,又和吳松扯了些閒話,便結束通話電話。
兩人繼續吃串喝酒。喝完酒,一看錶,時間還早,主要是慶生心裡鬱積的惱怒尚未發洩出去,於是便問吳松:“好久沒理髮吧,要不,去洗個頭吧。”
慶生雖未明說,但吳松明白他心中苦惱,他說什麼,便準備陪他幹什麼。
從夜市出來,慶生引領吳松前往美麗理髮店。
美麗理髮店藏身於巷子深處,店子實在有些簡陋,或者說根本不注重灌修,但老闆娘剪髮技術不錯,吸引了許多老顧客。
最讓慶生意外的,她還讀小說,店裡常年擺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