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尚未有所行動,老家卻傳來岳父高燒的訊息。
不知旅途勞累,還是別的原因。岳父回家不久,突然身體染恙。起先,他沒當一回事,以為不過平常普通的感冒,到藥店買點藥,以為吃完就扛過去了。
結果,第二日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嚴重了。頭暈沉沉的,緊接著發起燒來。好不容易退了燒,隔幾個小時,再度反覆。
如此週而復始,勞心傷神,加之岳父畢竟上了年齡,雖有鎮關西的綽號,但到底是個空架子。
病來如山倒,整整一週,岳父閉門不出,頭重腳輕,味蕾全無,一點胃口都沒有。幾天時間,迅速消瘦了五六斤。
以至於岳母懷疑,他這次南下,是不是犯了什麼邪。專門請人化了一道符水,衝下去讓他喝了。
不知是符水的效果,還是其他藥效的原因,這場病歷時近十天,才痊癒。
岳父的病,把慶生嚇得不輕,生怕上次去石岸,跑去濯足,沾染了病毒。由著岳父之病,時刻關心自己的身體,好在他的身體倒無症狀。
由此,又想,莫非與雪姨有關?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雪姨體態端莊,又潔身自好,怎麼可能染疾。
就算真與雪姨有關,也只怪岳父自己太貪心,或許這麼多年沒見,思念集中在一個晚上,貪心倒也是正常的。
若真如此,只是勞累所致,倒不會有問題。
慶生放下心來,轉念又生怕岳母與蘇妹,追根溯源,把責任怪到他身上。
好在,這一回她倆倒明事理,大約慶生和岳父,都給她倆帶了禮品之故吧。
儘管如此,岳父患病那段時間,慶生小心謹慎,連果兒租房,也避而不去。
果兒體貼,且善解人意,慶生只稍稍一指,她便明白了過來,她沒有責怪慶生,反而提醒他,好好照顧自己。
每每這時,慶生便愈發覺得,果兒這個女人的好來。
由著果兒,不免對比起蘇妹來。倘若蘇妹有果兒的十分之一溫柔,有她十分之一的體貼,有她十分之一的善解人意,或許,慶生就不會南下。
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將不會發生。
那樣一來,或許果兒還有華哥一起纏綿吧。想到了華哥,慶生難免有些不安,佔了華哥的便宜,的確有些不應該。
心懷愧疚,便想是不是找些法子,彌補一下華哥。可又該如何彌補華哥呢?有些事,不能明說,總不能說,對不起,我搶走了果兒吧。
於是找了個時間,去超市選了些南方特產,寄給華哥,以求暫時的心安。
不去見果兒的日子,夜晚變得格外漫長。自考的書,翻了幾頁,也索然無味。
有一天晚上,慶生無聊刷手機,發現鄭蝶向他開放了許可權。
鄭蝶發了一條動態,她站在街頭的一張自拍。
女人們的自拍,往往注重自己的美顏,好像世上唯有自己,是最漂亮的女人,其他人都比不上自己。
鄭蝶顯然有些另類,她只拍了半邊臉,而且沒開美顏。當然,她還算漂亮。畢竟是山城女子,保持著黃金比例的身體與體段。
在她發的動態裡,除了自拍照,另有幾張隨手拍。
無非只是街景、攤販、路人,並不講究技法,沒看不出什麼構思,但她很有藝術感覺,總能關注到別人不注意的點,與眾不同,才顯得特別。
慶生大受震撼。由著這條動態,又追著去看她別的動態。
可惜,她發的動態不多,況且又設定了半年可見。慶生刷完,很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此前,他聽雪姨講,希望能為她介紹一個文職工作。他當時不免覺得有些可笑,一個濯足師而已,就算有個漂亮面孔,文職崗也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可現在,慶生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想法。甚至,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太小看人了。
他當然沒有職業歧視,對鄭蝶倒有些輕視。思慮過後,慶生給鄭蝶發了幾條資訊,每條資訊都不算短。
說起來,慶生是有些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感覺,打字很快,心情亦急切。倘若鄭蝶在松崗,他可能會立馬跑過去,和她見面,面談更佳。
他所說的那些話,其中心思想只有一句話:你有攝影的天賦,應該好好利用。這一回,鄭蝶的回覆倒蠻快的。
慶生原以來,她會謙虛一下。
結果,她倒挺得意,說自己對拍照,的確有些感覺。不過,她的那些照片,別人講不出好來。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