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跳出來的瞬間,慶生便朝地上啐了幾口,暗罵自己噁心不要臉。好在屋中情形,並未像他預想的那樣。兩人正經得很,全無眉來眼去的跡象。
雖然喝了些酒,但這一點,慶生還是能分辯得清楚的。
屋中的一男一女,閒談幾句家長裡短,似乎再無話可說。慶生久久未歸,蘇妹怕他出意外,放下碗筷要去尋他。慶生在視窗目睹此情,趕緊轉身回去。
蘇妹先去洗手間,未尋見人,發現後門敞開著,便走出來,正欲張嘴喊慶生的名。正好慶生往屋裡趕,見到蘇妹,只說剛才有點不舒服,出來屋外,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蘇妹自然問候一番,語多關切,說:“要不就散席吧。”
慶生點頭同意。
重新回屋,再坐於桌前,喝掉杯中酒,華哥便告辭離去。
華哥喝得有些猛,微微有些了些醉意。分別前,他將慶生拉到院子外,帶著懇求的語氣,請慶生去看看果見,幫他求求情,講講好話。
華哥再三承諾,他現在別無所求,只盼果兒能恢復好友身份,他看看動態,瞭解一下她的近況,便心滿意足了,不會再有其他奢求。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慶生暗自忖道。見他如此,又有些動心,答應去做做工作,具體結果如何,卻不能保證。
“這就夠了。有兄弟這句話,就夠了。”華哥緊緊抓住他的手,激動地說道。
道過別,華哥轉身離開,藉著院子裡的光亮,慶生望著他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暗,最後與黑暗融為一片。他走回屋裡,不免有些感動。
不管怎麼說,華哥對果兒,倒還真挺痴情的。
回到屋內,蘇妹已經收拾好殘餘,碗筷清潔一新,正在搞室內衛生。
慶生站在門口,默然半晌,之前的疑慮,此刻徹底清除,於是復生出憐愛之心,想走過去,擁他入懷。礙於孩子還在房裡,怕弄出聲響,被他撞見,到底不妥。
這時,蘇妹抬起頭來,望見慶生,嫣然一笑。可能明天即將返深,慶生心中一暖,覺得她的笑容裡,有著無限千嬌百媚。
他心隨情動,張嘴喊了聲:“老婆大人,辛苦你了。”
蘇妹答:“一家人不講兩家人,都為自己幸福,怎麼會辛苦呢。只是你出門在外,的確辛苦了。我不在你身邊,你得好好照顧自己。”
慶生淚淺,聽罷暖心話,眼角一紅,竟然溼了眼眶。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竟是廖總。
接通電話,廖總開門見山,問他岳父情況如何。還說本該早點打電話問候,這幾日工作太多,一忙就到深夜。
慶生趕緊表示感謝,又說岳父已經查過造影,虛驚一場,已經出院在家。
結束通話電話,廖總轉來一筆5000塊的紅包,又強調這是董事長的意思,以示優秀員工的鼓勵慰問。
蘇妹不明白其中隱情,只當慶生竟然贏得了老闆關注,看他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柔情。心中暗想,看來他去深圳闖蕩,真是件好事。
慶生收了紅包,準備原封不動地轉給岳母。
蘇妹伸手攔住慶生,讓他轉兩千即可,剩下的留給她。
蘇妹講的並非沒道理。前幾日,去看望岳父時,他已經給過一次紅包。
岳父岳母收到紅包,知道這是來自深圳老闆的關心,感覺倍有面子,自然極高興。
原本,蘇妹已將慶生的行李收拾妥當。接到廖總電話,她又從家裡找出兩包土特產,讓慶生帶到深圳,送給廖總和老闆。
慶生暗想,廖總倒還好說,他送家鄉特產給董事長,豈不會讓人笑話。見蘇妹興致盎然,不想掃她的興,只一律答應下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到了深圳後,再送給別人也好。
是夜,兩人早早睡下。
連續幾晚折騰,蘇妹對他的表現其實是滿意的。這一夜,蘇妹怕他透支,躺在他懷裡,講著許多悄悄話。
話裡話外,對她此前的霸道,暗含悔恨之意。
慶生扔下蘇妹和孩子,獨自南下,的確對她造成了心理上的震動。但一個人的性格,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徹底改觀。
蘇妹之所以溫軟,背後有慶生岳母在支招。
姜畢竟還是老的辣。這些年,她與慶生岳父,經歷過許多事。和慶生一樣,岳父也南下過。箇中經歷,簡直與慶生如出一轍。
這一路走來,岳母自然犯過錯,所以不希望蘇妹重走她的老路。雖說女人強勢沒有錯,但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