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經理吃罷宵夜,慶生告別而歸。回柏州的路上,他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幫黃經理。
說實話,他是不太願意當介紹人的。畢竟,雪姨和岳父的關係擺在那裡。
可是不幫黃經理辦事,很有可能,他在柏州的日子不會好過。黃經理雖不掌管內務部,但他想使什麼絆,太簡單不過了。
再說,內務部正在調查廖總。慶生屬於廖總的嫡系,一旦廖總出事,他肯定脫不了干係。
只是,黃經理拍照並不只是拍照,他或許醉翁之意不在酒。按理講,黃經理才四十出頭,而雪姨五十多了。
兩者年齡相差太多,雪姨雖有些姿容,尤其光靠背影,很是迷人。可她到底不年輕了,而黃經理想要找模特,年輕漂亮,又風情萬種的,一抓一大把,他為何把目光放在雪姨身上?
不過,再想想陳浩,與芬姐的年齡,也相差了七八歲,他們在一起,卻像新婚一般。看來,人的慾念,真是搞不懂。
幫,還是不幫,這是個兩難問題,讓慶生頭痛。他正準備給雪姨發個資訊,問候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剛把手機拿出來,果兒回資訊了。
此前,慶生給果兒發了好些資訊,表示謝意。尤其那幅十字繡,看得出來,果兒費了許多時間。
即使她身處泥淖,卻仍記掛著慶生。慶生很感動,他發給她的資訊,實際上,是幾篇小作文,一方面表達感謝,另一方面則寄予思念。
每一篇小作文,都有七八百字之多。發出去許多,果兒都沒回復。慶生當時心生疑慮,以為經由芬姐牽線,剛緩和的關係,又結冰了。
如今,看了果兒的回覆,才知道,她這段時間很忙。在車間上班,根本顧不上看手機。果兒的回覆,雖然不像慶生,動不動就七八百字的篇幅。
但紙短情長,慶生明白了果兒的心意。他只恨不能現在就飛到果兒身邊,幫她幹活。
這當然不可能,但他的心意,的確打動了果兒。她逐漸透露了心跡,實際上,和他一樣,她也很想念他。
只不過,她是女生,只能把愛與思念,藏於心底。兩人你來我往,情深意重,彷彿回到了以前的快樂時光。
聊到最後,果兒要去洗衣了。原本,她答應週末和慶生相見,但這周廠裡趕貨,全體加班,晚上也沒時間。
她讓慶生再等等,還說了一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顯然,果兒將慶生當作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了。雖然現實中不可能,但情感上卻是可行的。
放下手機,慶生十分感慨,歡喜之餘,又有些羞愧。不管如何,誤會澄清了,心情放晴,他覺得什麼都是好的。
洗澡時,慶生忽然想起了鄭蝶的邀請。
既然果兒不得閒,那麼就可以去石巖,正好還可以見到雪姨。雖說,不至於強迫她當模特,但問問她的意見,總是可以的。
而且,黃經理自願付費。慶生估計,應該費用還不算少。
雪姨在公司幹保潔工作,雖然也兼了兩份職,十分辛苦,一個月工資,未必有很多。從洗澡間出來,慶生想問問黃經理,模特費會給多少。
拿起手機,正欲打電話,又放下了。如果問了,證明雪姨願意。事實上,他還沒徵求雪姨的意見呢。
最後,慶生決定見到雪姨之後再說。之後兩天,下了班,慶生都會去夜市,倒不是宵夜,而是想看看蘇玉琴的情況。
到了她打工的飯館,卻並不能見到她。她在後廚當幫工,就算慶生用餐,也不用進廚房,自然就見不到蘇玉琴。
不過,從她的資訊來看,她倒挺滿意的。看來,她真是個勤快人。從另一個方面,也可以證明,這些年她過於勞累了。
慶生想幫幫她,卻又什麼都做不了。最多,只能像現在這樣,站在飯館門口,往裡望幾眼。
慶生當然明白,他的所作所為,蘇玉琴看不到,也不會知道。但有些事,你去做了,心就坦實了,至於對方知不知曉,並不重要。
果兒回心轉意,讓慶生的生活變得更有幹勁。心情高興,時間轉瞬即逝。週五早上,鄭蝶給慶生打電話,問他晚上得不得閒。雪姨本來準備週末辦家宴,請慶生上門,以示感謝。
不過,鄭蝶週末上班,沒請到假。雪姨和鄭蝶一商量,決定把週末的午宴,改到週五晚上。
晚宴雖不如午宴時間寬裕,但晚宴的氣氛或許會更好。再說,週五晚上,鄭蝶可以請假,不影響工作。可謂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