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引導方潔淋浴完畢,正用毛巾擦拭好,準備穿衣的關鍵時刻,忽然聽聞門外有動靜。
原來,不知是誰,起夜小解。慶生屏聲靜氣,同時捂住方潔的嘴,生怕她弄出聲響。還好,她人雖醉了,但似乎明白慶生心思。
那一邊,洗手間裡的人,方便完畢,關燈關門,又往房間去了。根本沒理會,淋浴室裡,燈光亮著,似乎有人在洗澡。
慶生耳朵貼牆,聽外面走動的聲音,猜測不是蘇妹,而是他的孩子。
於是,趁他走過淋浴房,悄悄開了一道縫。遠遠地,看到一個背影,個子很小,絕對不是蘇妹。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前來方便的,是慶生兒子。
慶生放下心來,又等了些時間,估摸著孩子再次入睡了,才扶著方潔從淋浴室出來。
方潔體格比蘇妹更甚,只不過,淋浴之後,方潔稍稍有些清醒,能挪動步子。於是,慶生一路一路,引導著方潔,慢慢移動。
費了好幾分鐘,終於來到房間門口。輕輕開啟一條縫,裡面的燈,早就滅了。慶生望幾眼,仍不敢進,生怕這是蘇妹設下的陷阱。
他左右張望,見牆腳有把椅子。於是,伸腳去夠。試了幾次,終於椅子倒勾過來。讓方潔坐在椅子之下,慶生自己偷偷進屋。
潛入屋內,仍不開燈,徑往床頭而去,跪倒於地,聞聽蘇妹的呼吸。聽完,為求保險,更用手捏住她的鼻子,再將手伸向胳肢窩,觸碰幾下。
平時,蘇妹最怕癢,此刻,一點反應都沒有。慶生放下心來,將被子掀起一角。轉身出來,扶住方潔,帶她進屋。
待她躺在床頭,慶生又去幫她脫掉鞋襪。想了想,又覺不妥。於是,將外套取下,這才幫她蓋上棉被。
方潔的衣服,慶生放在角落的椅子上,和蘇妹的堆在一起。
慶生放好衣,望幾眼,搖了搖頭,微角含笑。走過去,將方潔的衣,放在蘇妹的衣服之下。這才覺得圓滿。處理完一切,從屋裡出來,慶生長出一口氣。
來到孩子房間,先俯耳聆聽。停了許久,沒有動靜。慶生深呼一口氣,以手扶額,擦了一把臉,這才進屋。慶生解衣時,喊了句兒子的名,他沒有回應。
看起來,他半夢半醒間,有了尿意,於是起來,去往洗手間。回來睡下,恐怕早就忘了此事。
當晚,各自睡下,並無他事。
次日清晨,慶生早早就醒了。他本以為,自己起得最早。結果,事後才知,兩個女人比他醒得更早。
昨夜醉酒,沒有秉燭夜談。早上清醒,看見對方,似乎都忘了昨夜之事,又都不好意思不記得。於是假裝知道,不敢細說,只彼此一笑。
笑畢,臥在床頭,開起了臥談會。不談醉夜之情,只說婦人間的悄悄話,講夫妻間的床頭事。閨閣秘語,皆臉紅耳跳之情。
兩人卻不避諱,一點不顧及屋外有人聽牆。談得興起,歡笑聲不時傳到屋外。
女人臥談時,慶生已準備好早點。待蘇妹與方潔起床,吃罷早餐,方潔告辭而去。蘇妹執手送行,頗為不捨。
好像同居一舍後,情誼突然增進了三分。
除夕將至,男男女女,無非吃吃喝喝。吃罷中飯,蘇妹接到其母電話,讓慶生過去一趟,她爸朋友贈他一山珍,他晚上弄了一鍋,喊慶生去嚐鮮。
按理說,岳父請客,直接電話通知慶生即可。為何由岳母給蘇妹打電話?原來,其中暗含玄機。岳父找慶生,自然有他的小心思。
但若由他直接叫,岳母與蘇妹,肯定都有想法。況且,這更像兩個男人之間的聚會。其中,可供玩味的地方,太多了。
若讓岳母透過蘇妹,讓慶生過去,就具有了行政效應,屬於公對公,公事公辦,不關涉其他。就算有事,也不能不去。其他人等,更不能以此為由,故意責難或者阻拒。
岳父要找慶生,故意讓岳母出面,去找蘇妹。從另一個層面來看,更給足了兩個女人面子。在她們看來,男人在自己掌控之下,心裡自然爽快高興。
心中高興,就更容易忽略一些東西。比如,兩個男人暗中聊的人與事。
慶生接到岳父之命,整裝出發。明明是山珍,卻是一人獨行。看似不合常理,原來,蘇妹對山珍野味過敏。
上一回,華哥拿來野味,她就中過一次招。之後,再不肯食用。至於孩子,更黏媽媽。何況,上一次才去姥姥家。這一回,不想去了。
蘇妹母子不去,早在岳父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