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輕聲呢喃,但仍有些咬牙切齒。
謝暮雲害了母親,也害了她!
方柔曾說,她本應該可以幸福的。
或許,她原本真的是可以過的很幸福的。
可每一次,每一次在她以為自己可以接觸幸福的時候,又總是本能的害怕恐懼,一再的退縮一再的拒絕,為了心靜而把一切都推遠。
唯一一次嘗試交出真心,換來的也是對方想要她的命。
她真的不敢!
她不想變得和孃親一樣,瘋瘋癲癲,最後連她也不記得了,然後在瘋魔痛苦中死去。
外間,方柔走進來準備收碗。
聽到她的聲音,沈知熹這才猛然抽離出來。
擦過臉後,從衣櫃裡取出一套衣服。
收拾好情緒準備再出來,又聽院中有人高喊。
“宋兄,宋兄你還在嗎?”是謝景時。
謝景時站在門口,沒瞧見沈枝熹,他不敢進來。
這個問題,沈枝熹也發現了。
施星院就屬他來的最多,回回都帶著給晚螢的新鮮玩意兒,但他好像很怕她,就像是尋常人家怕挨姐姐罵的頑皮弟弟。
可沈枝熹從未罵過他,同他說話的言語雖然淡薄了點,但也沒帶過惡意。
因此,她也不懂謝景時為何這麼怕她。
“姐…姐姐。”
看見沈枝熹出來,原本咧著嘴衝宋漣舟笑的謝景時突然表情凝固,心都懸起來的感覺。
“姐姐你可用過晚飯了?”
“嗯。”沈枝熹點著頭回,謝景時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著實很順,“剛吃過,你來是有什麼事?”
“沒、沒有,就是聽說宋兄在你這兒,我來找他敘敘,說說話。”
說罷,還小心翼翼再衝沈枝熹問了一句,“可以嗎?”
“可以。”沈枝熹答的痛快,她有什麼不可以的。
宋漣舟愛和誰敘,想和誰說話是他的自由,問她做什麼。
得她答應,謝景時又再咧嘴,接著衝宋漣舟招手,示意宋漣舟跟他出門。
宋漣舟琢磨片刻,起身將懷裡的晚螢交到方柔手裡。
旋即,跟著謝景時出了門。
“阿熹,怎麼樣啊?”方柔抱著孩子走近沈枝熹,好奇問:“你跟他相處的還好吧,他在這兒,我和鴛鴦都不敢來。”
沈枝熹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方柔不明白,準備再問時卻聽沈枝熹開了口。
“宋漣舟今夜要留宿在這兒,我會和他同房,你要多照看著點晚螢。”
“啊?同…同房?”
不等方柔多做驚訝,沈枝熹便帶著衣服去了浴房。
不久,熱水裝滿浴桶。
她站在浴桶前,褪去身上外衣,正要脫裡頭的裹胸裙時,浴房的門被人推開。
“鴛鴦,不是說了東西都齊……”
洗澡水是鴛鴦幫她準備的,她以為是鴛鴦去而復回,一回頭,扯著腰帶的手驟然頓住。
來的不是鴛鴦,是宋漣舟。
“你…你怎麼……”
“我來沐浴。”
宋漣舟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關了門便徑直往裡走,直逼沈枝熹而來。
“我、我們還沒成婚。”
“成沒成婚,旁人不知,你沈枝熹難道不清楚?天地拜過了,洞房也入過了,怎麼不算是成過婚?”
他站在沈枝熹面前,動作悠懶拉住他自己的腰帶。
一點一點,將之扯開。
脫去外袍正要再脫裡衣,忽見一個小玩意兒從他懷裡掉了出來。
沈枝熹低頭去瞧,眉目又再發緊。
是……當年那隻藍色糖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