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晚螢臉上的麵皮撕了下來,方才進門時避免被人瞧見,這才又貼了一會兒。
起身時,髮絲掃過宋漣舟的鼻尖,引得他動了動眼皮。
沈枝熹卻沒注意到,拿著麵皮去放好,再拾起晚螢換下的外衣出了門去。
聽見關門的聲音,宋漣舟緩緩睜開眼睛。
屋中已然無其他人,只剩他和晚螢,他望著緊閉的屋門不知心中想些什麼,耳後的呼吸聲很快又將他引去注意,他回頭並側了身,看著眼前這張和他長得如此相像的小臉,心頭是說不出的喜悅,同時摻雜的還有許多心酸。
看著看著,眼淚就從眼眶裡滑落了出來。
他摸著晚螢的小臉,輕輕撫著她的眉頭,摩挲她面板的手都不敢用力,怕稍微大力一些就會弄疼了她。
“阿螢。”
他細聲念著她,語帶哽咽。
這三年,是他的遺憾,遺憾沒能親眼看著孩子長大,沒能在沈枝熹辛苦十月懷胎的時候在她身邊,一想到她生孩子的痛,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曾經那些痛苦都不算什麼了,自古女子生孩子都是要在鬼門關走一遭,即便這個孩子對沈枝熹而言是為她自己生的,他仍然為她心疼。
先前這種感覺並不十分強烈,可今日陪著孩子玩了一個下午,看著她笑,看著她鬧,心裡突然多了許多感觸。
半晌,他收回手順著晚螢的呼吸聲緩緩閉上眼。
院外頭,方柔接了沈枝熹手裡的衣服,並用眼神示意她去看鴛鴦。
沈枝熹轉頭去看,鴛鴦站在院中遙遙望著天空。
“她都這個樣子站了許久了,你問問她到底怎麼了。”
沈枝熹輕聲應下,朝鴛鴦過去。
“小姐。”鴛鴦注意她過來,慌忙回神掩飾落寞。
“你過來。”沈枝熹拉著她往海棠樹下走,在樹下的石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