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打電話時她曾告訴他她今天回來,但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他竟會親自過來接她。
邵洵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箱,言簡意賅的說:「順路。」
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哪兒,順路竟然順到機場這邊來了。
兩人一同往停車場,天氣雖是越來越冷,但這座城市仍舊繁華熱鬧。高架橋上車流不斷,偶有刺耳的喇叭聲響起。
程敟出差回來不用去公司,於是兩人便回了家。家裡沒吃的,回去的路上邵洵問她要吃什麼,在外邊兒吃了再回去。
程敟出差的這幾天都是外賣解決,吃得有些煩膩了,便讓去超市買菜,在家裡自己做。
她知道邵洵是特地去接她的,稍稍的想了想,讓他有事兒就去忙,她自己買了菜回去就行。
邵洵輕描淡寫的說下午沒什麼事,聚精會神的開起了車來。
他雖是說下午沒什麼事,但才剛到超市開始買菜,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起先直接結束通話,但響了兩次後他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及至末了,淡淡的說了句他知道了便掛了電話。仍舊陪著程敟買菜,直到將她送到家中,這才開車去公司。
回到辦公室,林巍立刻便過來了。見著邵洵便開口說道:「邵總,江家那位讓人打來電話,詢問您今天晚上是否有時間,他想見您。」
江家那位自持身份,以往外邊兒的事都是江家的小輩出面,同邵洵打交道的一直就是江意雲。他這下突然說要見邵洵,林巍摸不清他的心思,也不敢擅自做決定,於是隻有給邵洵打電話。
江家在濟城那麼多年,盤根錯節根深蒂固,即便短短時間內經歷了多重打擊,但從表面上來看仍舊看不出有多大的衰敗之相。江家那位長輩老謀深算,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邵洵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林巍最終也未等到他的答案,他只問臨時改道來這兒的客戶什麼時候到。
林巍很快便離開,他走後沒多久周馳莘便來了。他大大剌剌的在邵洵的對面坐下,往後靠在椅背上,說道:「我老媽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到家裡吃飯?」
那麼長一段時間了,邵洵和程敟還從未一直出現在長輩面前過。
邵洵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來,對電話那端的秘書說道:「把我的行程拿過來。」
周馳莘哪裡不知道他忙,趕緊的舉起手來投降,說道:「行行行,我會告訴她你很忙。」
邵洵不再說話,拿起了桌上的資料翻了起來。兩人也有半個月沒見面了,周馳莘東拉西扯的說著些天馬行空的事兒。
邵洵聽著,隔了會兒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你要是那麼閒待會兒和我一起去見孟總,他改道來這兒,馬上就要到了。」
這位孟總一向最能喝,每每見面都是不醉不休。周馳莘立即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說道:「別別,我那邊還有一堆的事兒。」說完一溜煙跑了。
江家那位說見邵洵的事兒他一直未回復,晚些時候林巍又過來詢問他,他只淡淡的讓回復那邊他已經有約了。
邵洵晚上到底還是沒喝醉,並且在見了那位孟總之後還早早的回了家。程敟今晚做了火鍋,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菜。見他回來便讓他去洗手,馬上便開飯。
邵洵今兒倒是難得的進廚房幫著拿了碗筷。
晚上兩人難得安安靜靜的看了一場電影,小別勝新婚,折騰到夜深才睡去。
傷筋動骨一百天,陳箐年紀大了,恢復起來更慢,但已經能不用柺杖走路了。程敟帶了補品水果等過去,她直讓她別破費,家裡什麼都有。
家裡請有阿姨照顧,她和老駱的精神狀況都不錯。阿姨說小區裡開了一老年棋牌室,閒著沒事兒做,她最近和老駱都會去玩兒,也有了幾個不錯的朋友。
程敟放下心來,留下來吃了飯。以往每次過來陳箐都會說起駱姣的,但今兒不知道是怎麼的,她和老駱都未提起。程敟的心裡納悶,但也什麼都沒有說。
晚些時候離開,程敟才給梁崢打了電話,說起了她的疑惑來。
電話那端的梁崢沉默了片刻,說道:「他們已經知道駱姣做的事了,師母哭了一場,老駱很失望,說就當沒她這個女兒。」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程敟知道他們遲早會知道,但沒想到會那麼快。她不知道這事兒是好事還是壞事,有些擔憂。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