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的身上菸酒味兒混雜著,他看著眼前的女人,柔和的燈光下她幾縷髮絲散落在額前,儘管極了的壓制著,那一雙眼睛仍舊紅得跟兔子似的,嬌嬌弱弱我見猶憐。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了她。
剛才接到她的話,其實他的心裡挺高興的,卻沒想到這女人真真是無事不給他打電話,一旦打電話,那就是有事兒。他多多少少有些惱,故意的晾了她一會兒才下樓。卻沒想到她竟然連衣服都沒穿就跑了出來,那點兒惱意也煙消雲散了。
他本是好意的提醒她,卻沒想到反被她給懟了回來。不知道是不想動腦子還是酒喝得有點兒多了,他的腦子有些疼,本是不樂意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的,見她挺直了脊背站著,到底還是叫住了一旁路過的服務生,說:「去叫施總下來,告訴他有人找跟著他的女士。」
多吩咐那麼一句已經是邵洵的極限了,他淡淡的掃了程敟一眼,似是讓她好自為之,然後回包間裡去了。
他剛才出去叫了人替他打牌,這會兒回來那人趕緊的站了起來,讓他自己來打。說自己手氣不好,一上場就是連輸,一苦瓜臉的樣兒。
邵洵的心思被擾亂,已經沒了玩牌的興致,讓那人繼續玩兒,輸了算他的,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酒喝了起來。
一杯酒還未喝完,顧適其就推門進來,遠遠的就笑著問道:「老邵,剛才我在樓下可見著你了。從實招來,那美女是誰?我看不像是你的口味,怎麼,換口味了?」
他擠眉弄眼的說著,包間裡的人也跟著起鬨了起來,說道:「還是咱們老邵有魅力,到哪兒都有女人追著。人都已經找來,叫上來讓我們也見見嘛。」
邵洵被眾人打趣臉上的神色半點兒也不見,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酒,點了一支煙,這才開口說道:「胡說八道什麼,人是有事兒。」
「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兒?而且你老邵是誰都能支使得動的嘛?在兄弟們面前假正經什麼,牌也不玩兒了,我猜你這使得打算走了吧?想走就走,放心吧,兄弟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誰不知道你老邵一向都是重色輕友?」
邵洵被他說得笑了起來,踹了他一腳,說道:「我什麼時候重色輕友了?」
調笑了幾句,想起那出來得匆忙連外套也沒穿的女人,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含糊的打了聲招呼,起身就要離開,將那些人的調笑拋到了耳後。
那姓駱的小姑娘要是不想走,施啟安又怎麼能將她帶到這兒來。他一向都不喜歡這種拎不清的人,所以程敟管這些事兒讓他不耐。本以為要糾纏一番才會離開的,誰知道不過十來分鐘,下樓去時樓下已經沒了程敟的身影。
到底還是怕她在施啟安的手裡吃虧,他皺起眉頭來,找了服務生來詢問,才知道程敟和駱姣已經在幾分鐘前離開了。
這兒不好打車,她又沒穿衣服,邵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一路到停車場,然後開著車離開。
服務生說兩人才離開幾分鐘,但車子一路駛出去,都沒見到兩人的身影,不知道兩人是怎麼離開的。他是知道程敟的倔強的,即便是施啟安相送,她也不可能會坐他的車。
這女人還真不是倔強一點半點兒,明知道他在這兒,竟然也不肯向他求助。她什麼時候不是這樣的,就沒見她低過頭過。
車子駛到了主道上也沒見著那兩人的身影,邵洵本是想打電話問問的,但兩人不久前才起了爭執,他放不下臉來。
車子駛入了主道,大概是因為放假的緣故,路上的車竟然也不少。邵洵順著車流開著車,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往哪兒。
他的車最後停在了程敟的小區外,坐了片刻後拿出了手機來給她打了電話,但這女人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不接他的電話。
他也未再打,將手機丟到了一旁,拿出了一支煙抽了起來。本是應該將車駛離這兒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走,就在車中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坐了一個多小時,他正準備開車離開時,一輛計程車在他的前邊兒停了下來,車中下來了人,不是程敟是誰。她這會兒穿了一件黑色的長羽絨服,將這個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邵洵等著她付了錢,正要離開時他緩緩的將車駛往前,摁了一下喇叭。
深夜裡突如其來的喇叭聲嚇了程敟一跳,她回過頭來,秀氣的臉上帶了些疲色,見著他也沒什麼好臉色,問道:「有事嗎?」
完全就是一副將他當成陌生人的樣兒。
這女人還真是不可理喻得很,邵洵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