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聽出了她聲音裡的急切來,徐晨什麼都沒有問,只讓她將車牌發給她,她找人問了之後再給她回復。只是今兒是元旦,人未必上班。
程敟很快給她發了車牌號,等待的時間裡尤為的煎熬。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徐晨才打了電話過來,告訴她這車進了一私人會所就沒出來過。
程敟立即就讓司機趕了過去,這一路很通暢,但到了那私人會所時,卻遇到了新的問題。這邊的管理更加嚴格,除了這兒的會員,生面孔一律是不允許進的,除非是會員帶來的人。
程敟報出了施啟安的名字來,但明明是知道車是開到了這兒的,但這兒的安保卻不為所動,說如果程敟已經確定了人在這兒,讓他出來接她就行,否則,就算是她磨破嘴皮也沒有用。
程敟不知道施啟安會對駱姣做出什麼事兒來,情急之下撥了周馳莘的電話,就算他沒有會員卡,肯定也能想到辦法讓她進去。
但十分不巧,周馳莘的電話竟然關了機。偏偏此時陳箐又打來了電話,詢問程敟找著人沒有。
要是被她知道駱姣被施啟安帶到了那麼一地兒,她不知道急成什麼樣,程敟只能說有線索了,等找到人馬上就給她回電話。
周馳莘的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會開機,萬般無奈之下,程敟站到角落裡,撥了邵洵的號碼。
她出來得及,連外套也沒披一件,這會兒才察覺到身體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凍僵了。
邵洵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遲遲的沒有接電話。其實自那晚在邵家別墅見過之後,兩人就再未聯絡過,程敟甚至不確定他會不會接自己的電話。
等著電話接通的時間裡,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的煎熬。在電話要結束通話時,總算是被接了起來,邵洵的聲音漫不經心的,餵了一聲。
他像是不知道電話這端的人是她似的,程敟要求人,片刻的沉默後低低的說道:「我是程敟。」
「說。」他言簡意賅,那端隱隱的有洗麻將的聲音,他像是在玩兒。
程敟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兒,閉了閉眼,直接進入了主題,說道:「我在梧桐街這邊的會所,想進去找個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邵洵就以一種奇怪的口吻問道:「你在梧桐街?」
程敟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應了一句是。
邵洵那邊未再說話,打出了一張麻將,就那麼將程敟涼著。過了一兩分鐘,才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我正好也在這邊,等著。」
程敟急得不行,但邵洵卻一點兒也不急,掛了電話她站了十來分鐘,邵洵才從門口出來。他看見只穿著禮服的程敟皺起了眉頭來,問道:「你不要命了?」
在外邊兒站的這段時間裡,她已經凍得瑟瑟發抖,臉色已變得青白。幸而站的是一個避風處,不至於太過狼狽。
他倒是沒讓她在外邊兒久站,不悅的說道:「進來吧,還站著幹什麼?」
有了他出來,程敟未再受任何阻攔,剛才將她阻攔在外的安保甚至還向她鞠了躬。
外邊兒寒冷刺骨,會所裡卻是溫暖如春,程敟被凍得厲害,好會兒才緩過來不再哆嗦身體。
這會所在外邊兒看著不怎麼樣,只覺得是一不大的院子,進來才發現別有洞天,要是沒有邵洵在前邊兒帶路,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截,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她,問道:「你進來找誰?好歹是我將你帶進來的,你進來找誰我總得知道。」
他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程敟也沒指望要瞞著他這事兒,回答道:「我過來找我老師的女兒,她被施啟安帶到這兒了,電話一直打不通聯絡不上。」
聽到又是這事兒,邵洵卻並不驚訝,程敟甚至懷疑他是見到過駱姣的。
她心急如焚,但邵洵卻仍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並不待她去找人,只淡淡的問道:「找到了又怎麼樣?和什麼人來往,在哪兒萬群是她的自由,你打算將她綁回去嗎?」
他這輕描淡寫的態度激怒了程敟,為避免引起人注意,她低低的說道:「我怎麼帶她回去這就不勞邵總操心了。施啟安是什麼樣的人邵總想必比我更加清楚,駱姣不是您什麼人,您能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做不到。」
不知道怎麼的,她一直是那麼堅強的人,說出那麼幾句話時喉嚨裡竟然哽了起來,心底竟升起了委屈來。她厭惡自己這樣子,很快就又抬起頭來,同邵洵對視著。
邵洵英俊的臉上滿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