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自己天真了。
秦闕“嘖”了一聲,沉著臉起身:“他孃的。本王最恨這些小人,我去把這廝提回來,好好招呼他。我倒是要問問,到底是誰讓他這麼幹的,豈有此理!”
溫珣好笑道:“朱祿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角色,他能暗算我,也只是因為不起眼。王爺若是去找他,會讓他變得起眼。問不出什麼也就罷了,說不定還會沾染一身腥。”
秦闕身體一僵,有些不可思議:“我是在為你出氣,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麼還說我沾染一身腥?這不是咒我嗎?”
溫珣抬頭直視著秦闕的雙眼,“暗算我的人明瞭了,王爺,暗算你的人又是誰?”
秦闕面色一僵,鬱悶地坐回了原處。
溫珣溫柔的聲音再度響起:“聽吳伯說,事發之後,王爺毀了泰來樓一批酒水和酒具。看來王爺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控並非偶然,可是您確定那一批酒水酒具就是當日你們用過的那一批嗎?”
“謝世卿組建了酒局,我出了事,他為了洗清冤屈幫我調查了很多人。王爺醉酒當日的酒局是你組的嗎?美酒是你親手倒的嗎?參加宴會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人嗎?你更衣方便之後,身邊沒有伺候的小廝嗎?為何會走到我的房間?這裡面可操作的事情太多了,王爺要說身邊沒有別人的眼線,你自己信嗎?”
秦闕張張口想說點什麼,可是面對溫珣認真的眼神,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溫珣的每個問題都像刀子一樣扎他肺管子。他確實不知暗算他的到底是誰,那一日和他一起宴飲的將軍平日裡都和他關係不錯,他和張先生盤算許久也沒能盤算出什麼來。
沉默一陣後,秦闕憋悶道:“那現在怎麼辦?放著那姓朱的傢伙不管嗎?要不我找兩個人看著他,看看他和誰來往?”
越說秦闕越覺得這招可行,他雙手猛地一拍,篤定道:“對了,他不是說受貴人提攜嗎?我就讓人盯著他,看看提攜他的貴人到底是誰不就知道了?”
溫珣笑了:“王爺信不信,你的人只要派出去,朱祿這條線就斷了。”
秦闕沒說話,只是眼神中明晃晃地寫著“不可能”三個字。溫珣知道憑自己和秦闕目前的關係並不能讓秦闕改變主意,但是他還是細細分析著:“能暗算王爺的人手眼通天,他們不會讓王爺繼續追查下去。王爺可願和我打個賭,我懷疑你身邊有叛徒,您的人一旦開始盯著朱祿,用不了多久,您就會看到朱祿的屍體。”
秦闕呵呵笑了兩聲,很有自信:“我會挑兩個手腳麻利做事利索的部曲盯著他,不會讓別人發現我們的蹤跡。這事我會處理,你等著我的訊息。”
說完這話後,秦闕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就在他的腳快要邁出大殿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偏過頭對溫珣說道:“去做幾身好看的衣裳,皇姊那邊的賞花宴不要忘記了。”
溫珣應了一聲,目送著秦闕的身影消失。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賞花宴當日,一大早溫珣就被紅玉和袖青拉著換衣裳了。她們使出了渾身解數,要將溫珣裝扮成賞花宴上最靚的崽。
溫珣摸著鬢邊比他臉還要大的簪花哭笑不得:“只是賞個花罷了,不必如此張揚吧?”
兩個姑娘摩拳擦掌:“瓊琅你別怪我們,這是王爺交代的。”“今日你若是不能成為賞花宴上最美的那個,王爺就要禁我的足。”
聞言溫珣也不方便說什麼了,只能張開雙臂任由兩個姑娘折騰。他大概能猜出秦闕的意圖,春日的賞花宴說白了是貴族男女的相親宴。端王府正妃之位還空著,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長公主是想借著這場賞花宴給秦闕物色一個正妃。
秦闕不願意再生事端,至少現在他不希望府中多一個需要他應付的女人。因此他需要自己為他擋一擋,讓那些覬覦端王正妃位置的人歇了這份心思。
正想著,韓恬驚喜的聲音傳來:“公子,您果然料事如神,王爺他真的回來了!”
溫珣笑而不語,秦闕稍後還要在賞花宴上當眾和他“秀恩愛”,他不回來,這場戲自己一個人唱不了。
秦闕黑著臉悶著頭闊步走到了水榭亭中,一見溫珣,他面色柔和了幾分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豔,不過很快那份柔和又被肅殺沖淡了:“今天早上,城南的河裡發現了一具屍體,是你那同鄉朱祿。”
溫珣瞭然地點了點頭,朱祿的死在他的預料之中,就是沒想到他會死得這麼快,他還以為朱祿會在上任的路上出點事。
秦闕瞅著氣定神閒的溫珣,咬著牙:“真被你說準了。”怕打草驚蛇,秦闕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