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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營地中央點上了篝火,奔走了整日的部曲們難得能有放鬆時刻。聽說刑武要和秦甲過招,兄弟們放下了手裡的事情,將篝火旁的空地團團圍住。

篝火前方,秦甲赤著膀子,手中握著一柄長、槍,身上的腱子肉誇張地隆起。他的目光穿過熊熊燃燒的篝火,落在了另一側的刑武身上。

刑武手中的長刀已經解除了封印,鋒利的刀刃折射著跳動的火光。這個身形魁梧的漢子一手託著刀身,一手握著刀柄沉聲道:“此刀刀身長四尺三寸,寬五寸,重三十斤,請賜教。”

秦甲甩了個槍花,“好刀!放馬過來!”

話音一落,二人同時發力衝向了對方,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耳邊已經聽見了兵刃相接時的脆響。

秦甲善用槍,他手中的槍用玄鐵打造,力氣小的人根本提不動。一柄長槍在他手中如游龍一般舞動,槍頭上的紅纓隨著招式猛烈地甩動,劃出一道道紅色的弧線。長槍是遠戰時的王者,秦甲深知自己的優勢在哪裡,他始終和刑武拉開足夠的距離,不讓自己置身於險境。

若是對陣普通的大刀,秦甲絕不會輸。可刑武掄著的是五尺長的大刀,那柄倒像是沒有重量一般,它化成了刑武的胳膊,所過之處掀起了凌厲的刀風。長刀的威力不可小覷,秦甲辛苦打出來的距離優勢在刑武的不斷逼近下不斷被縮小。

篝火“噼啪”作響,明黃色的火星隨著比試產生的勁風升騰而起。圍觀的部曲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眨眼就漏掉了精彩的招式。

雙方你來我往纏鬥了一盞茶後,刑武終於尋到了秦甲的一處破綻,長刀沉沉壓在秦甲脖頸上。圍觀的部曲們安靜了片刻後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秦甲低頭看了看刀身上折射出的火光,豎起拇指敬佩道:“兄弟,好功夫!”

刑武撤回長刀,謙虛道:“承讓了。”其實他也是用盡了全力才險勝秦甲,端王隊伍藏龍臥虎不可小覷。

目睹這一切的秦闕眼底跳躍著興奮的光芒,秦甲單打獨鬥從沒有過敗績,看來他的隊伍中來了個不得了的人。不愧是能組織人手伏擊異族的勇士,這等悍將,自己一定會留下。

等刑武再次來到帳篷中時,秦闕將一塊巴掌大的銅牌遞給了他:“我給你一匹馬,你拿著這個去長安城西昭勇將軍府。把銅牌給他們,告訴他們你的需求。”

刑武的呼吸瞬間亂了,他抖著手接過銅牌,獨眼再一次溼潤了:“謝主公!屬下一定早日趕回!”說完他收好銅牌,對著秦闕和溫珣行了個禮後快步離開了大帳。

得了一員悍將,秦闕心情大好:“刑武這樣的悍將可遇不可求。”

想到日後秦家和刑武掄著殺器衝鋒陷陣的場景,秦闕呲著牙笑容滿面。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到溫珣身上時,他突然笑不出來了:“那個……昭勇將軍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先前溫珣對他說,他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端王府的產業人脈需要盡數告訴溫珣。秦闕當時只將產業和部曲名單給了溫珣,至於他在朝中的眼線,這個真不太好說。

溫珣笑了笑,不在意道:“王爺不用解釋,我明白。”

又過了幾日,車隊進入了幷州境,溫珣第一次看到了比天還要高遠的群山。因為乾旱,連綿起伏的山巒顏色昏黃,放眼一看荒蕪又蒼涼。

沒有植被遮擋,溫珣很擔心他的植物。他掀開車簾,灰塵伴隨著熱氣糊了他一臉,溫珣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灰。呸了兩口後,溫珣揚聲呼喚前方騎馬的秦闕:“王爺,找個遮陰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秦闕揚起馬鞭指了指前方:“前面有個山坳,他們已經先過去收拾了。”扭頭看了看幾個敞篷的馬車,秦闕看著探出了遮擋的綠色葉片意味深長道:“幷州的旱災情況比我想得嚴重,你做好心理準備。”

溫珣明白秦闕的意思,車隊能帶的水只有那麼多,人和馬都要喝,真到了缺水的地步,他的那些植物只能被捨棄。道理他都懂,可是不到最後一刻,溫珣還是要保住這些寶貝作物。

當車隊到達山坳後,秦闕發現,溫珣休息了一陣就爬上了旁邊的山。他站在山腰上,臉朝著東南看著,時不時還會低下頭在小本子上記些東西。

秦闕對溫珣的小本子實在太好奇了,這些天經常見他寫寫畫畫。有時候他來了興致拿過來一看,上面寫的東西天書一般,根本看不明白。就比如現在,秦闕看著溫珣又是拿著樹枝寫寫畫畫,又是在冊子上寫不同的東西,他不解:“你這些的是啥?”

溫珣頭也沒抬:“我在算距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