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人應該洗完,他剛上樓拐過樓梯角,便看到青年白到晃眼的背。
若是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小小瑕疵,可丁玉後背完全如精細打磨的玉石般細膩。還帶有水汽黑色發梢貼在他後頸,一滴水珠順著骨肉勻稱的後背沒入被毛巾遮住的腰間。
李墨安甚至能看清那處飽滿。
雖然丁玉瘦,但該有肉的地方絕不含糊,弧度令李墨安背在身後的手指下意識收緊,臉上卻露出虛假的歉意神色。
「哥哥抱歉,我忘記給你內衣了。」
說話間李墨安上前,完全沒在意丁玉幾乎未著寸縷的身子,徑直走向兩人共用的臥室。
壓根不記得自己貼身衣物是否放在床頭櫃,他傻乎乎跟李墨安拐進臥室,卻在經過門口時腳底一滑,瞬間功夫跌坐在毛巾上。
疼痛自尾椎騰起,丁玉被這痛感擊蒙,可還記得瞬間用毛巾遮住不該露出來的地方。
雖然那處只是一晃而過,李墨安依舊捕捉那處比尋常人顏色都淺部位,強迫自己忽略掉方才畫面,他抽出一條睡裙遞到丁玉手裡。
「壞地板。」
在丁玉垂淚目光中,少年伸手輕拍,手臂卻以不容拒絕的力度攬住青年的腰,單手將人從地上抱起。
終於毫無遮擋接觸到那處,電流從李墨安指尖瞬間傳遍他四肢百骸,就算心中已經設想過十幾種姿勢,可他臉上還是毫無異樣神色,讓丁玉懷疑都沒地方懷疑。
也不知道李墨安從哪翻出來的這件衣服,丁玉對其毫無印象。
正想著,身子被人輕柔放下,他雙腿垂落在床邊,任由李墨安伸手握住腳踝。還沒等丁玉回神,冰而涼的藥膏被少年用兩指挑起,仔細塗抹在丁玉泛青紫腳踝處。
「什麼時候還有這種藥膏?」
不得不說,這個消腫止疼的效果不是一般好,單單輕塗薄薄少許,腳上火辣辣痛感削減速度意外的比尋常藥膏都快。
「上次哥哥後腰撞傷配的。」李墨安用詞很準確,市面上是買不到這種東西,更何況還能用在某些不可言說的位置。
他是不需要,可有備無患總歸不是錯。
少年神情太過理所當然,導致丁玉認為他是在含蓄說自己嬌弱,桃花眼眨呀眨就是不吭聲。李墨安還沒察覺丁玉情緒變化,手指在纖瘦腳腕處不斷留戀:「因為哥哥很容易受傷呀。」
本來李墨安體溫比尋常人高,尤其是在開了低溫空調的臥室,從手心裡伸展開的熱度服帖丁玉每處毛孔。
就算他覺得兩人接觸有些過於親密,但少年人眼中神色坦蕩毫無丁玉心中所想的骯髒念頭,見清澈藍眼睛依舊是乾淨,丁玉為自己內心騰起的糟糕念頭感到羞愧。
於是他伸出手,接過李墨安手中藥膏:「我來吧。」
丁玉低頭,也便忽略面前人面部起了變化。
「哥哥。」
「嗯?」
正忙著將藥膏塗滿,丁玉顧不得抬頭看,附和了下當做回應。
「我好喜歡哥哥呀。」
少年聲音依舊透出半分笑意半分認真,讓人分不清到底哪部分佔得更多,就算是丁玉也分辨不出,當做小孩子漫不經心的玩笑話一聽而過。
要是丁玉此刻抬頭對上李墨安視線,他便會發現這句喜歡承載的感情是有多重,也不會認為是什麼打趣玩笑話。
——
連城市醫院,住院部。
由於不知道麵包車衝進水庫的原因,外界將其定性為剎車失靈的意外事故,見沒有更深層次的隱情,聞風而動的媒體也漸漸散去,這才給了湯父找到雲修然的機會。
一向高高在上的人此刻戴著呼吸面罩躺在病床,注意到進門的人是誰後,摘去眼鏡後的眼睛流露出些許厭惡。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湯父將從樓下買來的水果籃放下,坐在對面椅子上搓搓手才開口:「您感覺怎麼樣?」
活這麼久被毛頭小子擺了道,雲修然心中自然不爽,他連表面和諧都懶得維持,別過頭盯住湯父遍佈愁雲的臉。
「怎麼,你又惹出什麼岔子。」
先前兇狠在這滿是橫肉的臉是哪個消失,湯父現在宛若被奪去刀的屠夫,呆愣愣站在案板前不知所措。不好意思說自己無能,只得將藉口推到旁人身上。
「我是感覺,有人在混亂中趁機插手。」
這句話說得很含蓄,甚至都沒有直白說出有人想整治湯家,一處資金鍊斷裂會引起無數連鎖反應,湯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