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生得英武許多。安靜地站在一邊,身上一股子煞氣。
聽常嬤嬤說很是會一些功夫,一把紅纓槍,耍的比許多上戰場計程車兵都強。
喻玉兒稍稍一想就明白,畢竟白帝城地處大楚的最北邊。吳家三兄弟若不夠悍勇,根本守不住那些產業。尤其是吳老二,還替她管著幾千匹馬,身材弱小可拉不住那些瘋跑的馬。
讓幾人坐下,喻玉兒重點多看了眼吳老二。
吳老二約莫三十歲,眼神清正。九月中旬,喻玉兒已穿上厚衣裳,他還一件單衣裹著身體。那胳膊,比一般人大腿都出。這模樣,不像是會被馬踩死的樣子……
心下疑惑,幾人以梁叔為首,梁叔快速地將手頭的活計喻玉兒彙報了一遍。
不一會兒,就差不多瞭解了名下產業的大致現狀。
吳家三兄弟也重點彙報了馬場的情況,說著,吳老二提起了一樁事。
“主子,約莫半個月以前,官府那邊來人,說是想徵用咱們馬場的馬駒。”
北地常年征戰,馬匹十分緊俏。優質的馬能賣上千金一匹。喻玉兒名下的產業雖多,最大頭的,其實就是那兩個馬場。尤其白帝城城郊的那個大馬場裡面養的馬,各個高大神駿。品種優良不說,耐力十足,說一句千里良駒都不為過。
官府一句徵用就帶走,這不就是強搶?
“挑了幾匹走?”喻玉兒眉頭皺起來。
上輩子這事兒發生過嗎?
回想許久,只依稀記得吳家好像有事求見過她,但她以身體不適給拒了。
喻玉兒:“……”
“不多,”吳老二看著憨厚,說話倒是慢條斯理,口雌清晰,“二十匹上等良駒。”
喻玉兒的眉頭皺緊了。
能被吳老二稱之為上等良駒的,定然是馬場最上等的馬。
這年頭,蠻族猖獗。大楚內戰外戰不斷,戰馬奇缺。白帝城內的馬場不多,喻家的馬場算得上出名。不過喻家並非主營養馬,馬場的千匹馬中稱得上良駒的不過十之一二。最上等馬通常有價無市,二十匹說拿走就拿走,這分明是在打劫。
“何人挑走的?”
“府衙的張知州。與他一道來的,還有王縣丞,房主簿。”
“笑話!他一個文官,要什麼戰馬?”
後面的話不說,彼此也心知肚明。
喻玉兒胸口憋了一口惡氣,冷笑一聲:“近來還有人來挑馬嗎?”
“回主子的話,王縣丞本來也看中了幾十匹千里良駒。不過被奴那不成器小兒子給攔了。縣丞大人十分不高興,說是要查咱們馬場。不過近來恰縫郡王府世子爺迎娶世子妃的大喜事,縣丞府的人忙於公務,倒是沒再過來。”
吳老二這話說的也有意思。
“哦?”喻玉兒心口氣順了一下:“那個小子,不知今日帶過來了沒?”
吳老二心中一喜:“奴那小子人在馬場,主子若是想見。奴回去便叫他過來給主子磕頭。”
“不急。”喻玉兒端起杯盞陰了一口,“今日下午若不忙,你不如帶人去知州府去一趟。就說鎮北軍北大營也缺戰馬,緊急得很。他若是不那麼急著上戰場,就把那二十匹良駒給我送回來。”
吳老二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恭敬道:“主子說的是。”
今兒把人叫來,主要是為了見一見,認個臉。喻玉兒已經打定了主意隨心所欲,自然要將手裡的東西都料理好。大致瞭解了下手中產業的狀況,幾人便匆匆告退了。
馬場和商隊都離不得人,尤其是馬場。在北地這種地方,能跑能拖的馬比什麼都金貴。
喻玉兒將他們留下的賬冊翻了翻,想想,又命人去前院招來陳嶽。
窗外,不知何時天色陰沉了。風透過窗欞鑽進屋中,喻玉兒嗅到了水腥氣。
怕是又要下雨了。
常嬤嬤正在廊下,指使著小丫頭關門關窗。自個兒快步到了主臥,就要來關窗。
“不必。”
上輩子受夠了晦暗封閉的環境,喻玉兒如今寧願冷些,也要開著窗。
“主子?”常嬤嬤見她坐在窗邊盯著對面的屋簷,有些疑惑,“馬上要下雨了。天冷,主子身子怕是受不住……”
“就這麼開著吧,雨降下來,我還想聽呢。”
她突然來的興致,常嬤嬤十分為難。不過她素來嬌慣喻玉兒,也沒擾她。去屋裡拿了件厚衣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