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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頁

她又指了指他手背上的疤:「這也是小時候受的傷?」

時綽漫不經心地掃了眼, 答得很快:「高一時有的, 不算小了。」

「那……因為什麼?跟時氏有關係嗎?」

「誰知道呢。」時綽笑了,很短的一聲,嘴角雖然確實勾了, 可?眼前卻神采寥寥, 一個敷衍又有些較勁的笑。

不是冷笑, 勝似冷笑。

顧倚風嘟嘴,瞪著他:「你知道這種形容叫什麼嗎?」

時綽:「叫什麼?」

「說?話說?一半, 要?爛舌頭的!」

她兇巴巴地說?著,隨口扯了個外公小時候老?是嚇唬她的說?頭。

很假。

但聽起來也很有道理。

聞此,時綽又笑了。

比上一個真誠幾十倍。

他輕嘆了下,娓娓道來:「我沒有想瞞著你的意思?,是真的不知道。當時被一輛超速的摩托車撞到?,只傷到?手已然萬幸,便沒顧得上深究。」

「而且——」

他頓了頓,眸中透出幾分高深莫測的寒光:「老?爺子?已經給我結果了,一個疤,換了時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可?不虧。」

看著他的樣子?,顧倚風的心底軟下去一塊。

察覺到?她異樣的眼神,時綽當即抬手,輕輕扯了下她的臉頰,嚴肅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得你的同情。」

「唔東(我懂)。」顧倚風口齒不清地拍掉他的手,一邊揉自己的臉,一邊道:「我才不會同情你呢,我覺得這個詞對於?你來說?,羞辱的性質佔大頭。」

她當然知道,對於?自尊心高的人來說?,「同情」這個詞丟擲來,無異於?罵人。

她自己都不喜歡,又怎麼可?能拿出來形容對他的感情。

這樣想著,她嘴角噙著笑緩緩靠近,身處食指,指尖戳在他的唇下痣位置,語氣有些俏皮,像個給惡作?劇發預告信的壞孩子?。

「時先生,我現在對你很有世俗的慾望。」

時綽眯了眯眼,輕哂:「可?別做到?一半,又哭著罵我。」

臉頰一熱,腦海中浮現一些不堪回首的畫面,她瞪著他,語氣立馬變得凶神惡煞:「閉嘴!回家!」

很快,黑色的邁巴赫駛離墓園,與夜色融為一體。

而幾分鐘後,又有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靠近墓園,不偏不倚,正?好停在同一個地方。

「謝總,到?了。」

隨著駕駛座助理說?完,坐在後座的男人緩緩睜開眼。

那是一雙漆黑的眸,色澤厚重,宛若古時候富家子?弟才用得起的徽墨。

下車時,他手裡多了一束粉色的花。

是「黛安娜」。

與肅穆的風衣外套很不搭調。

他走進墓園,準確無誤地停在一面碑前。碑上貼了照片,照片裡的年輕女性正?向著鏡頭笑,一對酒窩煞是惹眼。

撇了眼放在正?中間?的粉色洋桔梗,他勾唇,默不作?聲地給它挪了位置,然後獻上自己帶來的花。

重新望向照片,他啟唇:「姑姑。」

十分鐘後,男人走出墓園。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露出年輕助手的臉:「謝總,去魔都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起飛。」

男人開啟車門?,隨意道:「來得及,開車吧。」

助理還是有些想不通,繼續問道:「您時間?這麼急,為什麼不直接從慕尼黑回魔都呢,還要?特?地來京市轉戰這一趟。」

「掃墓什麼時候都可?以的。」

男人搖了搖頭:「今天是她的祭日。」

小助理不再多言,默默開車。

京市的霓虹夜景飛馳而過,鋼鐵森林在晚上看別有一番滋味。

收回視線,男人拿出手機,螢幕咻得亮起來。

他看著屏保上的女孩,勾唇。

姣姣,我們好久不見了。

等回到?香洲灣,顧倚風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時綽的生日,緊挨著他母親的祭日。

洗完澡後,她躺在大床上,懷裡抱著新買的大號布朗熊玩偶,小臉皺巴巴的。

「時太太,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癖好。」

被陡然響起的聲音驚得心一顫,顧倚風回頭看去,果然瞅見某人穿著長衣長褲的睡衣,半倚靠在牆邊,正?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