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都讓他噁心不已。
卻無法逃避。
江挽慢慢吞嚥著溫水,直到感覺喉嚨舒服了點,才放下水杯回了房間。他沒拒絕聶桓文的好意,進去前讓小陶搬張椅子給他。
周灼在門口守了一晚上,第二天江挽和小陶出門時看見他端端正正坐在門口。他依舊是口罩和墨鏡的打扮,他說不了話,只是在看見江挽和小陶時站起身,沉默跟在他們身後。
雖然一個多月沒上崗,但小陶的警惕心還是很高,尤其是他已經察覺到集訓營不少人對江挽心懷不軌,格外仔細檢查了門鎖之後才放下心。
顧逐之和助理在等江挽,見周灼跟在他們身後,皺了下眉,才笑著問:「挽挽,聶導讓他來保護你?」
周灼即使擋得這麼嚴實,也無法完全擋住那些猙獰恐怖的傷疤,年輕完美的臉是他的底氣,顧逐之顯然不會擔心江挽會看上這樣的一個人。他擔心聶桓文,這狗東西長了副好皮囊。最主要的是,他單身,能給江挽資源。
一個值得放在眼裡的對手。
顧逐之斂著眼底的沉冷。
江挽沒留意他眼底情緒的轉變,輕輕「嗯」了聲,去食堂吃了飯,快走到體能訓練的地方,江挽才回頭看了眼周灼,聲音輕淡:「回去休息吧,周灼。」
周灼看著他沒動,取出便利貼和筆,飛快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交到江挽手裡:好,有事給我打電話:1350208063768
江挽掃了眼,當著他的面把電話號碼交給小陶存了。
小陶儲存了電話號碼,想了想又在微信搜了手機號,點了新增了好友,周灼很快透過了他的申請,然後才離開。
集訓開著攝像機,到時候可能會剪一些片段作為花絮,這段時間即使是新人演員也適應了在鏡頭前訓練。
「聽說江老師之前學過跳舞。」基本的體能熱身之後,江挽被幾個工作人員圍著穿戴威亞,聽見有人和他說話,轉過頭,見是飾演男三的那個叫什麼餘櫟的新人演員。他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他不算熱情,但對方並不介意。事實上他一直以來待人並不熱切,甚至偏向冷漠,拒絕任何不熟悉的人靠近,但還是有不斷有人願意貼上來和他說話。
小太子和每個人都有打戲,聶桓文的戲很少用到替身,每個人都要來和江挽練打戲,今天輪到餘櫟。
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個新人,雖然走狗屎運拿了男三的角色,但還沒資格和江挽搭話,這是他第一次和江挽說上話。
他沉浸在江挽身上幽幽散發的成熟靡香,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漂亮清麗的臉和殷紅的嘴唇,看著很狂熱:「待會是我和你練對手戲,江老師。待會如果我冒犯到了你,還請江老師原諒。」
這個人一定和顧逐之做過了,身上的幽香都變成了糜爛到醉人的靡香。他迷醉地想,他是不是吃了藥?——沒有人會忍住不讓他懷孕的。
江挽看了他一眼,驀地展顏笑了笑,勾著蜿蜒眼尾,冷漠融化,過於美艷的面孔登時變得動人,「好。」
顧逐之看了江挽和餘櫟的方向一眼,江挽背對著他,他正好看見餘櫟直勾勾盯著江挽覬覦痴迷的眼神,眼神一沉。
這些天,他看見了太多這樣的眼神,它們來自不同的人,但物件都是江挽。
都是對江挽抱著不軌心思的野狗。顧逐之恨恨磨了磨牙,心說:以前怎麼沒發現挽挽身邊有這麼多變態?難怪燕銘那老東西就算在國外開會也會不遠萬裡飛回來探班,要是不時時看著他,這些狗就會膽敢染指他。
媽的。顧逐之死死盯著餘櫟看著江挽的齷齪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我是為了你才進的娛樂圈。」餘櫟還在說,「我從以前就很喜歡你,江老師。」
江挽低著頭整理衣服,對餘櫟的話習以為常。他總是被群狼環伺。以前他經常感受到這種惡意下流的凝視,只是那時他們會掩飾,但他自從進了集訓營之後就感受到了這些人不再加以掩飾的凝視。
他知道原因。
他身後最強大的靠山拋棄了他,那些原本被他震懾住的人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凝視他,靠近他,甚至有機會觸碰他。
他們不忌憚顧逐之,所以陷入史無前例的狂歡。
這大概也是燕銘給他的威懾,當年如果沒有他,他會像現在這樣被不同的人骯髒凝視,甚至被——
這是遲到了這麼多年的結果,江挽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
工作人員替江挽綁好了威亞,動作和武術指